“听闻你们魔界的夫人是昭公主的旧仆。”
容应:“是又如何?我们魔尊夫人会赌会枪,天下无双!”
那些闲人嘻嘻哈哈笑:“能入得了魔尊的眼,想来这丫鬟长得不赖。”
“估计也就长相美艳了。”闲人们露出猥琐的笑。
有一个闲人边摇骰子边讲:“不过说起来,昭公主身边的人,都对她忠诚不二。听闻她有个仆从,运气不大好,替昭公主挡了三次刀枪,死得很是凄惨。昭公主对她不住,说是向天道泣血讨要三誓,以报忠仆的救命之恩。”
容应听的热酒上头,醉蒙蒙道:“我家魔尊夫人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!你不知她有多好,我从未见过像她那么好的人!”
“话说回来,听闻千山派这次要去绞杀鬼哭城作祟的魔修。你们魔界也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在,才跟着凑热闹吧?”
容应不解:“凑什么热闹?”
“奇了怪了,你们没听说过吗?鬼哭城以前叫将军寨,是前朝一位将军的故居,那将军说是跟着昭公主殉国了。然后有个人夜有所梦,找了高人来挖了祖坟,让那将军借祖宗之身活了过来,说是要复国,这才被皇帝给——”
那人做了个砍头的手势。
“我想,千山派掌门夫人跟你们那位魔尊夫人,肯定是因为这个理由才去的吧。”
容应回来后,就把赌场上听来的前朝旧事说给了让清。
让清在苍黎目光的逼问下,把这前因后果不情不愿说了出来。
沈湘点评道:“历朝历代多的是那些空有野心的人,借前朝旗号对当今不满……真假难辨,还需亲历才知。”
三人看完地形,到知味镇稍作休整。
让清把守,沈湘以给自己看病为由,带苍黎钻了灵虚胡同,找那位摸骨大师。
凡界有句老话,叫高手在民间。
所谓大隐隐于市,那些市井中与你擦肩而过不起眼的小人物,指不定就身怀绝技。
胡同巷子里挂满了染布,附近有个不小的染布作坊。沈湘一边钻,一边跟苍黎讲这些道理。
苍黎目光被那些染布吸引,顿时觉身上的衣服不香了,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。
绕了不知几道弯,还好沈湘辨识方向极为熟稔,双眸清明,找到了那位大师的下榻之处。
大师家里是做皮料生意的,大师本人是个瞎子,穿得虽然齐整,但身上不太干净,指甲缝里都是黑泥,一双异于常人极其细长的手表皮干枯。
沈湘半只脚刚跨进门,还没点到地,坐在内院门槛上晒太阳的大师就“活”了过来,灰暗的双眼精准地望了过来,说道:“贵!贵不可言啊!快让我摸摸!”
他起身速度快如闪电,脚下半点不含糊,一双枯手朝着沈湘摸来。
沈湘避了一下,与此同时,苍黎挡了一下。
那大师就错抓住了苍黎的手。
他先是一愣,继而凄凄惨惨道:“可怜啊,可怜。金笼囚鸟,龙困浅滩,少时亲离,朋友散尽,坎坷出奇,坎坷出奇啊!这命可太惨了……”
苍黎嘴角一沉,抽手压剑,金银丝线缠绕的祸水现于手中,得亏他缠了又缠,不然他的剑早将这不洗澡的瞎子捅个对穿了。
沈湘哟呵一声,来了兴趣:“可以啊,你说得倒也不错。只是,我们不是来算命,而是来看病。”
那瞎子继续不怕死的抓住苍黎的手,眼睛却“看”着沈湘,喜道:“这位客人,听声音都知,贵不可言,贵不可言啊!”
沈湘:“那是挺贵的。”
都魔尊夫人了。
瞎子又道:“这位客人也是贵不可言,贵不可言啊!”
苍黎眯眼,开口道:“废话少说。”
他一开口,瞎子愣住,而后他颤巍巍放开苍黎的手,哆嗦起来。
“你……这是该死的命啊!”瞎子睁大了灰茫茫的眼睛,手抖成筛子,“不,应该说,你若不是命中逢贵,现在早黄土埋白骨了!”
作者有话要说:
关于轻水柔为什么突然转性杀主,马上就能知晓了。
(看会感觉很突兀,其实只是不便展开详说,事有蹊跷必定有因)
箍碗大师 ·
不得不说, 这种民间套路总是管用的。
悬念出口,苍黎和沈湘乖乖跟着大师进了内院,也不嫌弃主屋脏的没个下脚的地方, 围在蝇虫乱飞的桌案,挨着那大师坐下。
大师端起缺了口的茶碗, 喝了口浑水润了喉, 才慢吞吞摇头晃脑指着苍黎道:“这位客人,你是绝处逢生,命中逢贵,命有庇佑, 命不该绝。”
他一句话说了好几个命啊绝的, 沈湘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, 只好道:“请先生详解。”
大师说道:“你们是要看病还是要算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