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没课,为了第一时间见到魏歇,她特意请了半天假去接人,吃了顿丰盛的早餐后两人携手进入酒店,出来时已是下午近两点。
扶着腰站在校门口,壬年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“小别胜新婚”,两条腿跟跑了3000米一样,累得不是自己的。
“干脆请假回去睡个觉?”
看她边走边打哈欠,魏歇好心提议。
壬年咬牙切齿地剜他一眼:“少来假好心。”
让他休战时怎么没想到放自己睡个觉呢。
壬年暗暗吐槽,接近上课时间,接过他手里的包正要进校门,手机铃声响了。
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,可壬年还有印象,校门口人头攒动,赶紧走去没人的角落接听,不忘拉着魏歇一起。
电话接通,对方没吭声,壬年气还没消,也不先开口。
看谁先着急。
“是我。”
她扁扁嘴:“你是谁?”
“程子誉,你前几天才找过我的。”
想到前几天壬年就气,冷漠地说:“忘了。”
此言一出,那头没了声音,她将手机拿到近前一看。
挂了。
“嘿,这兔崽子脾气挺大……”
壬年给气笑了,懒得跟个小屁孩计较,当即回拨过去,好在立刻就接通了。
“你打听杜嫣的事想干嘛?”
没给壬年任何组织语言的时间,那头劈头盖脸就问。
——
放学的午后,奶茶店的二楼包厢。
“你以为我乐意多管闲事吗,我认识她时还不知道她是鬼,叁天两天在我眼前晃,等知道她是个死人时都晚了。”
所以她才不想跟鬼打交道,两个世界的存在,一旦产生羁绊就意味着不断而来的麻烦。
坐在对面的少年冷嘲:“装神弄鬼。”
“爱信不信。”
“那你凭什么让我相信?”
他微仰起下巴,趾高气扬的样子,恼得壬年一拍桌面,“你知道我奶奶是谁?”
“鬼才知道。”
“呵,你还真说对了。”
壬年一副比他更拽的态度说:“我奶奶可是远近闻名的风水大师,客户遍及全国各地,颐和你知道吧,他们盖楼盘要看风水找的人还是我奶奶的徒弟,我作为风水大师的孙女,看见鬼有什么稀奇的吗?”
她一口气说完,魏歇就坐在旁边,边玩手机边看她面不红气不喘地吹牛逼。
壬年心下默念“宋师傅得罪了”,底气十足地回望程子誉,哪知道后者不仅没被她唬住,反而拉开椅子起身要走。
壬年赶紧将人拽住:“哎呀,话没说怎么就要走了?”
“跟你无话可说,我是疯了才打这个电话。”
他不耐地皱眉,大概是将她当成了神经病。
壬年冷笑:“你还有机会发疯,杜嫣却已是一抔黄土,什么都没了。”
他神色一怔,要甩开她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,最终将背包放到空着的座椅里,人跟着缓缓坐下,垂着眼帘不声不吭。
见他这幅模样,壬年摇头叹息,言辞软了几分:“我真没骗你,杜嫣虽然死了,但她还没又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,一般来说,死了后没去投胎的鬼,除却人为因素,要么是对这个世界有极深的留念,要么是怨恨尚未消弭,我可以确定,杜嫣是自己不想走的,你懂我的意思吗?”
他依然不语,壬年以为他还在怀疑自己,往后一仰靠着椅背,“我跟你说说我和她怎么认识的吧,学校顶楼那个卫生间你知道的吧,就监控坏掉了没修的那个,我第一次遇到她是在那边……”
女孩的梦想,还有五里河,以及她上课坐的位置,因为相处得很舒服,在她突然消失之前,壬年都没意识到对方是个已死之人。
“你说的这些又不是秘密,费心打听一下谁都能知道。”
壬年翻个白眼瘫坐在靠椅里,“那你就说信不信吧,反正我就知道这么多了。”
“让我见到她我就相信你。”
“抱歉,这我办不到,你看不见她。”
他直勾勾盯着她:“你为什么可以?”
“我不一样,你就当我的眼睛开过光了吧。”
尽管她从没觉得这是什么好事。
“怎么样,考虑好了吗?”
他指节微曲轻叩桌面,细碎的刘海搭在额头上,半晌后抬起脸来,“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?”
壬年拿捏不准,回:“我也不清楚,你知道些什么就说什么吧。”
她坐直身子洗耳恭听,他又换了个问题:“你说的是真的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人死后会变成鬼。”
“嗯。”
他搁在桌面上的五指一拢,说:“你让我见她一面……感觉到她在周围也可以,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。”
壬年摊手:“我要知道她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