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锦棠不由被她的气势震慑了一下,不过也就须臾,她冷哼了一声,“歉我已经道过了,就算哥哥问起来我也没错。”
说完转身就走。
“站住。”
余锦棠已经走到了台阶下,闻言停下脚步,听见脚步声靠近,停在了她的身后。
“那二哥问起来,我就只能实话实说,四妹道歉道得很是威风。”
余锦棠蓦地转身,“余晚之,你到底想怎样?”
“不怎么样,道歉得有道歉的态度,春文,给咱们四小姐倒杯茶。”
余晚之慢悠悠地说道:“她要好生同我道个歉。”
春文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几回,回屋倒了杯茶递给余锦棠,“四,四小姐。”
余锦棠劈手夺过,很想当场泼在余晚之脸上,想到之后更加不好收场,硬生生忍了,两手端起杯子。
“三姐,那日是我的错,抱歉。”
余晚之接过茶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“这才对嘛,都是自家姐妹,小事而已何必闹得那么难看,若成日里闲得没事便回去看书写字,把刀子对准自家姐妹就是吃饱了撑的,四妹妹,你不惹我,我也不惹你,大家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好么?”
说罢将茶盏凑到唇边一碰,假装饮了一口,“行,这事就算过去了,两清。”
余锦棠转身就走,她两手紧紧攥着,指甲将掌心扎得刺痛,跨出院门时听见背后茶水泼出去的声音。
余晚之捏着空盏回屋坐下,“关门。”
坠云入内关门,把刚想跟进来的春文挡在了外面。
“小姐今日这样,四小姐往后怕是更加记恨了,哪还能好好相处。”
“谁想和她好好相处。”余晚之抬眸,“我要她怕我,就不敢轻易来招惹我,若是让她觉得我好欺负,那她过路都得顺便踩我一脚。”
“哦,原来是这样。”坠云若有所思地点头。
余晚之起身走到窗边,轻轻将轩窗抵开条缝,正好看见春文追着余锦棠的脚步而去。
“吃里扒外的东西。”余晚之手一松,轩窗又阖了回来。
给过春文机会了,这人留不得。
“四小姐,四小姐。”春文追出了院子。
余锦棠正窝了一肚子气,在月洞门旁边站定,“让你办的事有眉目了吗?”
春文道:“没有,三小姐防我防得紧,有事也是和坠云关起门来说。”
“那就是什么消息也没探听到了?”余锦棠冷斥,“那你追上来干什么?”
春文连忙跪下,“四小姐,我在这待不下去了,三小姐和院里的下人都把我当透明人。”
余锦棠拿眼睨她,“那不正好吗?你什么事也不用干,混吃等死。”
眼见余锦棠要走,春文连忙拽住她的裙边,“奴婢愿意伺候四小姐,做牛做马都成。”
余锦棠怒意更盛,“没用的东西!她余晚之都不用的人给我用,难不成我还不如她一个傻子?给我滚。”
她一把扯回自己裙子,任由春文跪在原地。
……
汴京的秋雨一落起来就不停歇,有时眼见天要放晴,结果没过一会儿,雨又落了下来。
刘寡妇家的墙上都生了霉,她当了那簪子,请了泥水匠来修葺房子,把漏雨的地方补一补,发霉的地方也要抹灰。
期间杨顺来过一次,正好碰到她在给那工人端水,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,刘寡妇笑得乐不可支。
“就因为这事,杨顺这段时间去得勤,恐怕是对那寡妇不放心,怕工人给他戴绿帽子。”车夫汇报完立在马车旁等主子发话。
余晚之转着手里的玉兰簪,这簪子刘寡妇当掉,她又让人去买回来,转来转去,还是落到了她这个主人手里。
“我哥这几日还有问过我的行踪吗?”
车夫如实回道:“没有,就问过那一次,之后就没再问了。”
余晚之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 把簪子放回袖子里,掀了帘子下车,“你且去喝茶,午时再来接我。”
狐狸
往前就是中保大街,醉宵楼坐落在中保大街最繁华的地段。
楚明霁刚跨进醉霄楼,二楼两个人影一晃,进了一间雅室。
楚明霁往里走了一段,又觉不对,方才那一晃而过的人影似曾相识,再一想,其中一个不正是那夜金水河上游船时偶遇的余家三姑娘么?
他顺手抓住一个小二,“那是谁?”
小二陪笑,“我的爷,那是客人,不然还能是谁。”
醉霄楼开了三十余年,期间换了四任东家,楚明霁爱玩,前几年醉霄楼落到了他手里,本是想有个友人聚会作乐的地方,没想到越开越红火,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。
楚明霁捏着下巴,“瞧你这么熟悉,她们来过?”
“来过来过。”小二讨好道:“那人爷认识?那两位常来呢,回回都要那个雅间,不瞒您说,小的仔细观察过了,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