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
冯昱也不明白怎么提起这一出来,眉头紧锁,仿佛也在抗拒离开。
“申请航线费时又麻烦。”冯董说,“也没那个必要,我让人给你订机票,三天后吧,我跟你妈也商量好了,这次她过去,待上一个月,你带她好好转一转,另外,明年你的任期满了,趁早想好是继续待在墨西哥,还是派你去美国那边跟进项目,也是五年任期。”
“爸——”
冯董抬手,示意他不要多嘴,目光深沉地盯着他,话语里也饱含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,“你有你的路要走,你没路就安生找个地方待着,不要去走别人的。”
冯昱当即冷脸,面无表情地听完这话,转身就往外走。
“赵家。”冯董悠悠地说,“忘了是哪个赵?那年给你大哥看学校时,不是去住过几天?”
…
嗡嗡嗡——
冯成则手机振动,他还没解锁去看消息,便对上了季清羽那双冒着怒火的眼睛。
虽然在外人眼中,他们已经当爸妈好几年了,但实际上他们是特别新的新手,方方面面,经验相当不足,给孩子刷牙扎辫子都能手忙脚乱。
就像此刻。
季清羽跟冯成则轮流讲睡前故事,总算哄得已经累极的冯嘉沅昏昏欲睡,她那可爱的小眼皮已经合上,睫毛又长又翘。但季清羽顾不上去欣赏,她在心里长舒一口气,只觉得万里长征她终于到了!
小恶魔睡了,变成天使了,她解放了她可以玩手机了!
然而,被冯成则放在床头柜充电的手机它不讲武德地振动了,这在白天时很轻微的动静,到了晚上宛如一道惊雷。冯嘉沅立刻睁开了眼睛,眼神涣散,跟心跳差点停止的季清羽四目相对。
季清羽的呼吸也快停了。
躺在地铺上的冯成则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触犯了天条。
冯嘉沅砸吧砸吧嘴,迷迷糊糊地说了句“好吃”后又闭上了眼睛继续睡。好一会儿,季清羽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落地,似是劫后重生,她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,等缓过神来后,她轻轻地挪动身子,怒视对发生了什么事完全一无所知的的冯成则。
“给、我、静、音!!”她咬牙说道。
饶是冯成则都愣了几秒,他从床头柜拿了手机,二话不说,在她的目光中关了所有的提示音后才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你差点把沅宝吵醒了!”
冯成则哑口无言,也不确定自己现在去看消息会不会罪上加罪,干脆不动。
“谁这么晚了还给你发消息呢。”季清羽纯粹是找茬,她没有检查过他的手机,也没有问过,今天也不是好奇,就是想骂他。
他摁亮手机屏幕,“我爸发的,看吗?”
季清羽:“……”
冯董的消息她没兴趣。
她白了他一眼,躺下,拉起被子盖上。
冯成则解锁后点进微信,看了冯董发来的几条消息后,勉强压下内心的那点烦躁,回复:【知道了。】
接着他把手机扔一边,起身,见女儿呼呼大睡,他也悄悄放心。
一米五的床上,躺着一大一小,小的穿着连体睡衣,只在肚子上搭了块小方巾,随着呼吸起伏,大的穿着印小熊的睡裙,应该是她在还没有结婚之前留在家中的。
顿时间,冯成则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许多。
他习惯性地要去给女儿盖被子。
季清羽抬起手,轻轻在他的手背上拍了一下,制止道:“她不冷。”
——差点吵醒孩子睡觉的男人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
冯成则反手捉住她,不让她缩回去,摘了眼镜后,有些情绪是怎么也藏不住了,低声道:“她不冷,我冷。”
一番拉扯后,她被挠痒痒,差点要笑出声,他弯下腰,手撑着床垫,吻了上去,没有撬开她的牙齿,他稍稍推开,唇却还是贴着,“再把她吵醒,算你的算我的?”
这话惹得她又擂了他一拳,“当然算你的!”
嘴上喊着很冷的男人,手穿过她的腿弯,托着她,以公主抱的方式带她下床。
季清羽吓得搂紧了他的脖子,急声道:“干什么!”
“能干什么?”他瞥她一眼反问。他又没疯,这里是她的家,她的父母在,床上还躺着个孩子,能干什么?
但在季清羽心里,住院时都要再三胡来的男人是很可怕的,他现在还能正经地说这话,好似迫不及待的人是她,可等会儿真的擦枪走火,他又是另一副嘴脸跟说辞了。
所以她索性不吭声,以免阴险狡诈的男人找到言语漏洞,把“把持不住”的锅漂亮地甩在她身上。
冯成则见她紧紧抿着唇,闷笑了声:“陪我躺一会。”
季清羽是打定主意当哑巴了,不点头也不摇头。没办法,有的人套路太深,不得不防。
季明志也很意外女婿会以打地铺的方式留宿,他尽可能地多加了一层被褥,可到底不如床垫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