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七月二十七当天晚上,你们家公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,晚上有没有什么特殊……”
“够了!”
许晋忽然一声大喝,愤怒的挥着胳膊道:“你们这分明是在诱供!我们夫妻两个恩爱的很,我为什么要杀她?!还有那陈七的老婆,我都不认得她,怎么会去杀她?!”
赵峥淡淡一笑:“也许想杀她的并不是你,动手杀你妻子的也不是你,你和陈七只是互相帮了对方一把……”
许晋面色骤变,踉跄退了半步,颤声道:“你、你血口喷人!证据呢,你有什么证据?!”
“放心。”
赵峥笑道:“若是没有想到这种可能,查起来或许不容易,但既然我已经想到了,再接下来肯定能找到更得证据——到那时若还不肯招认,你可能就要多吃些苦头了。”
说着,轻轻在许晋肩膀拍了拍。
许晋却如遭雷噬一般,软软的瘫坐在地,眼泪鼻涕不争气的往下淌,抽噎道:“那个贱人该死、她该死!我对她那么好,她却和人勾搭成奸,还怀上了奸夫的野种!”
说到这里,他忽又苦笑摇头:“你们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?!我家那荡妇诊出身孕后,陈七也言之凿凿,说自家婆娘也是红杏出墙珠胎暗结,否则结婚多年不见子嗣,怎么突然就怀上了了,还性情大变,对他嫌东嫌西的?
正因如此,我才会和陈七约定好互相帮忙,先杀了两个淫妇,再图奸夫!
谁知等风声过了,我倾家荡产找人用紫河车咒杀奸夫的时候,陈七却被当场咒死了——原来那孩子就是陈七的种!哈哈哈……他一时错疑了自家娘子,最终却赔上了全家人的性命,你们说可笑不可笑、可笑不可笑?!”
说着说着,便笑的歇斯底里起来。
赵峥摸着下巴,忽然来了句:“所以你后来就没敢下咒?”
许晋的笑声陡然一滞,面色铁青的咬牙道:“那肯定不是我的孩子!”
“那你到底下咒没?”
许晋默然,半晌才挤出一句:“她偷人总不是假的!”
“你亲眼看到了?”
“陈七看到了!”
“那陈七也说他老婆偷人,结果呢?”
“他、他没道理骗我的!”
赵峥没再说话,但许晋明显慌了,从地上爬起来嘶声道:“他没道理骗我的,他没道理骗我的!”
眼见他越喊越慌。
姚仪忍不住把赵峥拉到一边问:“赵兄,那难道这桩案子,都是因为那陈七疑心生暗鬼,然后又骗了许晋才造成的?还有,许晋的老婆到底有没有红杏出墙?!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
赵峥耸了耸肩:“莫须有吧——不过这厮的话也不能全信,他说是受了陈七挑拨,可先下手杀人的是他,找人用紫河车下咒也是他。”
看房
盗取紫河车的案子,在许晋招供之后就已经算是告破了,但眼下更重要的,反倒是那个掌握着咒术的邪道妖人。
按照许晋的交代,那人的主业其实是盗墓贼,因走当铺的门路销过几次赃,所以与许晋有些交情。
这年头的盗墓贼为了更好的展开业务,通常都要学些歪门邪道的东西——超凡力量对上针对普通人设计的陷阱,不敢说绝对碾压,但也差不多是降维打击了。
所以天地异变之后,许多大墓古墓都遭到了灭顶之灾。
因为陈七意外死亡,那盗墓贼也有些慌了手脚,伙同许晋抛尸之后,就决定要远遁他乡避避风头,顺带再去做上几桩‘买卖’。
“他是什么时候走的?”
“早上我们分开后,他应该就已经动身了。”
此时已经临近傍晚了,也就说那盗墓贼很可能已经逃出了京城地界。
三人商量了一下,姚仪押着许晋回衙门禀报,赵峥和马应祥则按照许晋的指点,带着临时调动的巡丁,去了那盗墓贼的落脚点。
结果不出意外,早已是人去楼空。
没奈何,只能尽量收集他的相貌特征,请衙门里的画师绘出图形张榜通缉。
虽然留了个尾巴,但这件连环案也算是有了结果。
姚仪和马应祥兴高采烈,拉着赵峥去附近的酒楼大排宴宴——他们两个如此特立独行,其实也背负了不小的压力,如今来了个开门红,以后情况就大不一样了。
至于这般迅速解决了的积案,会不会得罪原本的经办人,两位官二代压根就不在乎。
…………
转过天一早。
赵峥照例去演武场练习枪法,顺带指点赵馨和李芸。
昨儿他回来的太晚,没能听到张玉茹亲口讲述在宫里的见闻,只能从两个小丫头嘴里听一听二手消息。
张玉茹提到最多的,并不是什么镇物、什么毒龙、什么宝剑峰,而是年近五旬的永历皇帝除了皇后之外,竟然只有一个妃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