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察刚走,卫忱的手机铃声响了,他随手接起,只是接电话的姿势稍微有些别扭。
昨天那个男生的一巴掌,并不只是让他下巴脱臼,在身体飞出去的同时,他虽然脑子没反应过来,但身体已经本能做出反应,这只手为了让坠落的身体有所缓冲,撑在地面上导致有些扭伤。
手机举到耳边的动作有些困难,他索性按了免提。
寂静的夜色中,满是嘲讽的声音格外刺耳:“卫老板,怂了就别开拳击馆,爽约算什么本事?”
明知对方故意激怒,卫忱心中毫无波澜,甚至刻意拱火:“怂?刘先生,算上上次您一共输给我十九次了。”
拳击馆这两个月业绩基本都是这人贡献的,两个月找他挑战了十九次。
卫忱的拳击馆也有其他的陪练,但卫忱的价格最高,陪练一次五万,这客户是明显的人傻钱多,卫忱虽然也打烦了,但为了钱也乐意忍。
“你他妈说什么屁话,有种你别爽约!”
“刘先生我真的受伤了,需要给你看病历吗?”
刘成跟卫忱有矛盾,一心想把他按在地上摩擦,然而结果却是每回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都是他自己。
电话那头沉默片刻,传来怒气无处宣泄的冷哼声。
“嘟嘟嘟……”通话忙音紧接着冷哼声响起。
卫忱并未在意,他关门的动作一顿,侧头看去。
刚才他余光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。
什么也没有。
以为自己看错了,然而回头的瞬间,脖子上传来冰凉的触感。
卫忱身体僵住,下一瞬他拿在手里的手机被另一只修长冷白的手夺了过去。
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手机屏幕出现蜘蛛裂纹。
他的耳边响起冰凉的声音,男声吐出的普通话发音和断句有些别扭:“这是什么东西,为什么会说人话?”
卫忱看不见身后挟持自己的人,但从声音辨认出对方是昨天那个二次元打扮的青年。
也就是一巴掌把他打飞了的力量惊人的精神病。
卫忱没有回答。
他没有跟精神病患者对话的经验,不敢贸然开口,以免不小心激怒对方。
视线不着痕迹地扫了眼酒吧门口的摄像头。
冰凉尖锐的利器刺入皮肤,带来丝丝尖锐的痛感。
卫忱终于开口:“这是手机,跟距离远的人通讯用的。”
凉凉的声音又问:“那两个警察是你派来抓我的?”
明明是疑问,但语气明显已经笃定。
脖子上的刺痛很明显,但卫忱还是忍不住笑了声。
尖锐的利器又往他肉里渗入几分,他笑容瞬间僵住:“警察是公职人员,我没有权利派他们抓你。”
身后之人沉默,没说信不信,只是刺在他脖子血肉里的利器在停顿片刻后,又在往里刺入。
对方用行动证明自己不是个会被轻易糊弄的傻子。
利器再次往血肉深处刺入的瞬间,卫忱也意识到这是个比较聪明的精神病。在脖子动脉被割破前,他立刻开口:“别冲动,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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利器不再继续刺入。
尖锐利器离开的一瞬,鱼鳍重新变成柔软的人类手指。
下一刻卫忱的脖子一空。
似乎有一抹柔软滑腻的物体在皮肤上扫过。
卫忱没有深想,他松了口气,庆幸这个精神病还有一丝丝的理智。
他转身看向青年,指着酒吧大门问:“我可以进去包扎一下伤口吗?”
见青年点头,但那双颜色浅淡的瞳孔里仍旧冷淡,卫忱的视线落在青年的手上。
没有看到利器。
他不动声色的在青年身上打量一圈,毫无所获,才尝试着转身,见对方没有再次动手,他才推开门进去。
卫忱在吧台找出一包纸巾堵住正在流血的伤口。
等伤口包扎好后,他看向青年,青年正在吧台的酒柜前徘徊,扫视着酒柜前每一瓶酒,烟紫色的瞳孔显得格外专注。
卫忱问:“你想要什么?”
青年的视线从酒柜上收回,看向他道:“一个房子。”
他不想睡公园了,公园的躺椅狭窄又坚硬干燥,非常难受。
卫忱‘嘶’了一声:“你可真敢说啊!”
在沪市这种寸土寸金的超一线城市,卫忱自己的房子还在还着房贷呢!
然而青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提的要求有多过分,他又指向办公室的方向:“那个房子里的沙发和书籍,我也要。”
卫忱盯着青年的眼睛看,想确定这人是不是在开玩笑。
那双烟紫色的眼睛淡定的回视着他,淡色的没什么情绪的瞳孔似乎能让人一眼看透,却又像刻意伪装的深不可测的深潭。
卫忱不自觉地移开视线:“我只能让你先借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