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司宁池看着赵宗珩的背影,原以为他只是对女人没兴趣,没想到当着大臣的面,也是如此一副寡淡的神色,甚至都懒得多说两句话。
这猎场准备简直像是皇室下午茶,司宁池跟着皇上接见完大臣之后,就去了后营之中。
这里是为女眷准备的地方,今日宫中除了她这个皇后到场,一众妃嫔几乎也都来了,后营之中内臣家眷皆在此恭迎皇后。
“参见皇后娘娘。”司宁池端坐在主位之上,德妃与贤妃其次,淑妃尚在病中并未出宫,而后便是荣妃和元妃等人,下首夫人们的位置也极有讲究。
“皇后娘娘这凤冠上的宝珠瞧着真好看,不知是什么珠子啊?”众人规规矩矩的入了座,便有眼尖的瞧见了司宁池头上戴着的凤冠。
“章夫人这就不知道了吧?”旁边妇人腆着脸笑道:“那可是碧玉琉璃宝珠,天底下独一份的宝贝,也就咱们皇后娘娘戴得。”
“竟是这样稀有的宝贝!?”章夫人心下微惊,连忙赞叹道:“皇后娘娘穿戴着可真好看,璀璨夺目真真是天底下第一份呢!”
“二位夫人倒是捧的卖力。”右手边一夫人嗤笑一声说道:“心里头怕是羡慕的很吧?”
“毕竟,司家那位夫人就是个乡野出身的农妇,如今却能占了当家主母的位置,成了皇后的嫡母。”这位夫人生的高大一些,说起话来也是直接。
这般话语出口,厅中不少人都变了脸色,匆匆抬眸瞄了一眼端坐在主位的皇后。
又看向那说话的妇人睁圆眼眸暗暗咬牙,平日里说说也就是了,她怎么敢拿到皇后娘娘跟前说的!?
李秀楠丝毫不怕那些个看来的目光,自顾自的扒拉着碗里的吃食,一边扯着嘴笑道:“臣妇蠢笨说不得好听的话,皇后娘娘可切莫怪罪。”
“……”
司宁池好整以暇撑着下巴,听八卦听的正起劲呢。
厅内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,众人都在打量着皇后的脸色,外头总传言皇后行事乖张,草菅人命的事都干过,保不齐下一秒就把你砍了。
“说说家常话,不必如此拘束。”司宁池一副没听够的样子,环视了一圈发现司宁池这位继母并未到来。
司宁池垂下眼帘笑了笑,原来司家也知脸面,一个继室也配出席皇室盛宴?
经过这一闹,夫人们都老实了不少,不敢再胡乱起话头了。
前头皇上正在与诸位大人商议狩猎之事,她也不想与这些妇人干坐着,干脆寻了个借口去营外走动去了。
营地外围有将士驻守,严密的岗哨让人格外安心,天子近卫护佑在营地之中,哪怕是司宁池随意走动,身后都乌泱泱跟着一大群人。
有了尊贵,却也失去了自由。
一言一行似乎都在被人时刻关注着。
司宁池眺望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正失神,忽而听闻耳边似有几分嘈杂声响起,侧目望去就看到那走下马车的女子,穿着浅杏色的衣裙,展颜而笑如此明媚动人。
“不愿坐本王的车驾,原是另有所图。”高寒祁面上神色有些难看,盯着眼前女子像是有些羞恼。
“我与景王素不相识,怎好劳驾王爷相送。”那明媚貌美的女子不是别人,就是原著漫画里的女主角,司家才找回来的小女儿,司琼怜。
说来可笑,司琼怜与司宁池同岁,甚至出生都在前后脚出生的。
听闻西武候府那日何等热闹,主母产子却不见侯爷回府,传话说是宫中有事绊住了脚,后来才知……
她的父亲,是去陪柳氏产子了,他心心念念的宝贝女儿,从来不是她。
“你……”高寒祁面上有些挂不住,他遵从母亲之意,想与司琼怜拉近关系,却不想她根本不当回事,今日狩猎出行他特地去接,却发现她竟上了别人的车驾。
而这个人的车驾,高寒祁目光微凝,抬眼落在了那停下的马车上,墨色的马车透着几分生人勿进的气息。
在这天庆国,能用这样如墨般黑色座驾的唯有一人,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叔大人。
尊为,圣王。
先帝手足至亲,所有人对圣王的记忆大约都停留在九王之乱那年。
全打回来!
那个如杀神般的男人,屠尽反叛者,辅佐新帝登基。
无人知道那一夜宫中发生了什么,只有那潺潺鲜血浸湿了皇宫大殿。
新帝踩着满地的鲜血登基称帝,圣王着墨色长袍跪在新帝脚边俯首称臣,有人说那衣袍并非墨色,而是血液凝固后的颜色。
九王之乱被圣王以一己之力平息,余下逆党死的干干净净,此等狠辣的手段让人生畏,朝中人人自危,唯恐殃及池鱼,却不想新帝登基之后圣王便销声匿迹了。
听说是负伤休养,也有人说是死了。
可这么多年来,但凡有心怀不轨者接近皇上,无一不是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。
那时众人才知道,圣王哪里是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