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现实,确实变成了自己当时一时上头说的那样,变成了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小满那样。
但是只有沈纪年知道小满是存在过的。
这种感觉让她更加急躁,导致沈纪年在寻找一个法子,一个可以让自己迅速投入工作状态从而排挤掉别的思绪的法子。
好像越急不可耐做一件事的时候,时间就变得很慢很慢,总觉得许多事情都定格了。
她变得很忙,并且越来越忙。
时间拉扯着回忆,也拉扯着当时的思绪,此番混杂在一起,全都变得模糊起来。
甚至感觉看哪都像是小满存在过,不论这个充满小满送的东西的办公室,走个路口看个讨饭的乞丐也会想起小满,看别的小孩吃辣条也会想起小满,就连夜晚冒起小雨也会想起小满。
仅仅才过了两天,沈纪年就感觉自己真的像中邪了一样,要不挂个号像普岳一样去精神病院看看也是一样的。
那天她又去警察局拿资料了,刚和警察大哥沟通完突然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,她垂着脑袋坐在椅子上。
沈纪年扶了扶眼镜,挑了挑眉,一眼认出来那是小满。
小满显然注意到了沈纪年,一副心虚的模样,根本不敢抬头,但是余光一直在注视她。
这次穿的总算不是麻袋了,是一件偌大的工地搬砖服装,无袖背心,看起来也没好到哪去,还是一股浓浓的沧桑感!
“这是?”沈纪年指着那边不敢看沈纪年的小满,把问题抛给了警察大哥。
警察大哥瞧了小满一眼,然后解释道:“她啊,有好心人看到她一个人大半夜在街上,怀疑离家出走,就给我们说了,接过来什么话也不说。”
沈纪年了然,目光还是落在小满身上,然后叹了口气:“孙哥,这小孩我认识,很内向的,你们问不管用,要不我带她回去?”
孙哥一惊:“你认识?真的吗?”
沈纪年点了点头,淡定地走了过去,在孙哥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轻声叫了一声:“小满?”
然后小满非常不情愿地抬起脑袋,眨着眼睛,那双浅淡的眸子虽然是心虚的,但注视沈纪年的时候一直都很认真,这下甚至还有一丝惊喜。
孙哥指着沈纪年,试探性问道:“小朋友,你认识她吗?”
然后小满又把目光扭到一边去,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。
然后她的眼睛一下子就泛红了,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吸了吸鼻子,眼泪悄无声息地啪嗒啪嗒掉,眼睛还时不时看向沈纪年又迅速挪开。
简直满满的被逼无奈不情愿的模样。
沈纪年正想去摸一摸小满的脑袋:“?”
孙哥懵了:“这反应?小沈你欺负过别人孩子?”
沈纪年也懵了:“啊?孙哥你看我像那种人吗?”
沈纪年连忙拿过一边的纸巾,抖着手去擦小满的眼泪。
虽然对沈纪年的人品放心,孙哥还是决定谨慎一点,又指着沈纪年,声音放小:“小朋友,这位阿姨和你什么关系啊?”
小满总算扭过头来,眼角泛泪,脑子里思索了一阵,然后又是非常无辜地开口了:“是”
她正要说朋友,又觉得不太对,年年可能不把自己当朋友。
要说其他关系,警察肯定会不让年年带自己走了。
于是,小满自以为非常聪明地开口了:“是妈妈。”
沈纪年当场凝固:“?”
光速无痛生孩,你值得拥有。
孙哥倒吸一口凉气,然后用一副“你小子没想到啊”这种眼神看着沈纪年。
然后警局里的所有人都凑了过来。
“年轻人不要这么不负责任啊!”
“哭这么惨,这可是你孩子!”
“”
沈纪年:“”
她不是她没有哈哈哈哈哈都毁灭吧。
然后小满意识到局面不对,试图亡羊补牢:“其实她不是我的妈妈”
结果一个大妈非常热情:“孩子不要怕,这种负责任的家长就应该多骂!看她下次还敢不敢抛下你!”
沈纪年:“”
哈哈哈,没事笑对生活都毁灭吧。
最后不管怎么解释,孙哥都以“我都懂”来搪塞,稍作批评后,让沈纪年牵着小满离开了警局。
走到门口处,沈纪年也不管小满方才这种鬼答案了,也不管方才自己的社死现场。她长舒一口气,牵着小满的手松开了,转言道:“明明可以跑的吧,这次怎么不跑?”
小满小声道:“因为我听有个奶奶说,做人不可以麻烦别人的,上次我从你那里跑出来肯定麻烦你们那边好多人。”
沈纪年闻言倒是一愣,听了这话反而有点无措了。
但是她又下意识觉得这样的结果也不见得好看到哪去。
这是她的清白!!
小满又是委屈巴巴地:“对不起。”
沈纪年牙痒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