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是死在这,会不会很多人高兴。”
“闭嘴。”苏珉沅骂了一句。
边榆看着眼前晃动的手,边榆想了想,歪着身子将自己的手就这么搭了上去,和着自己的血,抓住了苏珉沅被冷风吹凉的手。
“你会开心吗?”
苏珉沅心脏突然一颤,他正想抽回自己的手,却在听见这句话后下意识握了回去,温热的血暖不透边榆冰凉的手掌,就好像他体内的一直在流逝的生命。
“不会。”苏珉沅说的很郑重,也很坚定。
他听见边榆又笑了一声:“不会啊,真意外。”
而后边榆往苏珉沅的大衣里缩了缩,“死不了,真的,我就是有点累,真的太累了,你先让我睡会儿好不好。”
“先别睡,你等会儿救护车到了再说,再坚持一下。”
边榆好笑地说:“坚持什么啊,我真没有到要死的地步,我就是折腾累了,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能折腾,累死我了。”
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,再结合他一身破烂后就更不对味了,苏珉沅拉着自己的大衣将边榆盖的更加严实。
救护车来的很快,苏珉沅跟着上了车,有光的地方苏珉沅终于看清了这个人。
身后简程一口凉气像是吸进了苏珉沅的肚子,苏珉沅一言不发,一众医护人员的表情也不太好看。
灯光之下,边榆的那张脸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,凌乱头发上沾满了棉花稻草,棉花成了暗红色,医生拨开才发现那里竟然有一大处伤,反倒是腰间的伤口不算紧要,擦着腰际的刀伤,没伤到脏器。
被救护车上的灯晃了眼,边榆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坐着的那个人一直没有松开他的手,再次睡着前,他嘴角压抑不住地翘了一下。
边榆挺惨,目前没有生命危险,大夫说再拖拖就不好说了。
手术室外简程站在苏珉沅身边一脸难以置信地说:“我从没想过边榆有一天也会差点见阎王。”
换来了苏珉沅一个冷眼。
腰上的伤口没什么大事,颅骨有一点骨裂,得静养好长一段时间。
这期间谢之临来过几次,一脸歉意地跟边榆说,若是那天他没有去学校开小组会说不准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。
对于谢之临的不安,金主爸爸边爷只是一笑置之,安慰他不用往心里去,就算那天没有出事,之后那伙人也还会再寻机会。
警察来做过笔录,告诉边榆那些人都是平蒲的,不都是本地人,但都是孔辛的牌友,还有一些来历不明的混混,其中最小一个竟然还没成年。
只是孔辛死了,肚子上的那一刀直接捅破了主动脉,最终抢救无效死亡。
刀柄上没有留下任何指纹,警察过来了解情况,边榆才知道其中有一个人逃了,那人差点杀死边榆,紧要关头边榆侧身堪堪躲过要害,死的就成了孔辛。
没多久一条新闻轰轰烈烈地被送上了头条——桦旌集团太子爷遭绑架如今生死未卜。
生死未卜的边大少爷此时正坐在干净整洁的病房里剥着橘子。
苏珉沅进来时正好碰见离开的谢之临,谢之临点了点头,苏珉沅却好像没看见,边榆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看着这一幕,纱布缠在头上,脸上大大小小不上伤痕,都不严重,就是模样很可怜。
谢之临走了,苏珉沅将带来的保温桶放到了桌子上:“这么重的伤也不耽误你是吧。”
说的是谢之临,边榆吃吃笑着:“怎么,吃醋了?你要说你吃醋,我立马跟他断了关系。”
苏珉沅不接他的话,将他手里吃了一半的橘子拿走,又将小桌板放好,摆好餐具后,看向一动不动直盯着自己的边榆问:“需要我喂你?”
边榆脸上笑意更甚,张开嘴:“啊——”
就不要脸这件事来说,边榆敢说第二,绝对没有人敢说第一。
可惜面对的是苏珉沅,不是他那些耳根子软的小情人,最终这段饭还得劳烦边大少爷屈尊降贵自己喂自己。
一顿饭吃完,边榆摸了摸肚子:“吃饱了就困了。”
苏珉沅将东西收拾好,又将床放平。
“你在这我不舍得睡怎么办。”边榆已经缩进被窝,眼睛已经半眯上了却不肯真的睡过去,嘴上说不舍得苏珉沅,动作则是在赶人。
苏珉沅本就没有多留的打算,一连几日送饭还是因为边榆卖惨装哭,说自己孤苦无依无人照拂,就快要饿死在医院,逼得苏珉沅不得不每天给他早中晚送饭。
只要不夹枪带棒故意找茬,苏珉沅这人其实特别好说话,边榆很早就知道,他就是故意犯浑惹苏珉沅发火。
听见关门声,边榆合上眼睛,困意上涌他却睡不着,几日里只要一闭眼他的思绪就会回到那个破仓库。
厂房老板得知自己厂子里出了这种事,在配合完警方后,连夜就找人把那个仓库里的东西一股脑送到了垃圾场,顺便把仓库也推平了,还找了大师做法。
那天警察到的很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