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秋风秋雨愁煞人啊!”趴在窗户沿上,看着外面断断续续淅淅沥沥的小雨,莫央发自肺腑地吟出了这么一句革命先烈的名句,聊以排遣她此时此刻那就快要愁死个人的情怀。
自打她一个不小心玩了把火烧客栈小院之后,这龙王爷就像是生怕再次会发生什么失火走水的情况似的,卯足了劲儿地打了整整两天的喷嚏。弄得莫央都开始有些担心,这老龙王会不会一口气上不来,把自己个儿的两片肺叶就这么活活给喷出来了。
这场雨让她和永夜原本计划好的行程也只好暂时往后推迟,因为这个年代并没有各种各样天上地下四通八达的交通工具,如果要出门远行的话,还是得看老天爷肯不肯给面子的。
这两天来,永夜日日早出晚归,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办他的那些个琐碎事情。除了在早上帮莫央梳头的时候能与之打个照面之外,其余的时间连他的影儿也见不着。
至于那个捅了人之后还要充见义勇为大英雄的天溯,则一直都在忙着和店老板商讨关于这焦黑小院的重建计划。又是出钱又是出主意,在受害者对其的感激涕零中爽得一塌糊涂,自然是没有那个闲工夫再主动跑来招惹莫央了。
而莫央,就看在如果不是天溯那天缺德冒烟地吼了一嗓子,她也不可能会有机会每天享受永夜为自己绾青丝的份儿上,决定暂时搁置下深仇大恨,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,与他和平共处互不侵犯。
于是乎,在这四十八个小时里。莫央便一个人对着这场天长地久有时尽,此雨绵绵无绝期的愁人景象,唉声叹气的愁了个天昏地暗。
当然了,在这段时间内,她并没有放松对术法的揣摩和研究。但是,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地结果,却让她的哀愁又加深了几分。
因为。她悲痛欲绝地发现,尽管自我感觉在幻术方面的修为已经大大的超越了菜鸟的级别,但是不管再怎么集中念力,也还是变不出诸如汉堡批萨薯条可乐,或者是铅笔钢笔橡皮修正液,或者是彩电冰箱电脑洗衣机,或者是自行车小轿车火车装甲车,或者是机枪大炮轰炸机原子弹
总而言之,一句话,幻术只能变出在这个时代已经有的东西。
所以。不管莫央是想要满足自己地某种私人需求。是想要成为一位超越爱迪生地伟大发明家。还是想要用未来地武器在这里做个征服世界地凯撒大帝。通通都是绝对不可能完成地任务。是连痴人都懒得去说地梦。
换而言之。无论她如何想念。甭管她愿不愿意。那些曾经无比钟爱或是赖以生存地东西。已经全部实实在在。彻彻底底地从她现在地生活中消失了
那一声堪比闺中怨妇地幽然长叹才刚叹到一半。便被一个突然从天而降。咣当撞到窗框上。接着又咣当摔落在窗台上地不明物体给打断了。
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面前这只两爪僵硬。肚皮朝天。活活把自己给撞晕了地倒霉小鸟儿。莫央不禁发出了一句由衷地赞叹:
“哇塞!好一只大笨鸟啊!”她地话音刚落。这笨鸟便扑楞着翅膀。一个翻身立了起来。摇头摆尾抖了抖羽毛上地水珠。然后。歪着小脑袋。转动着两只滚滚圆地大眼睛。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面前这个正乐不可支地年轻女孩子。
莫央见这只小鸟约莫仅有自己的巴掌大,除了额前的一点雪白,通体火红,长得煞是可爱。站在那儿看着她,竟像是一点儿都不怕人似的。于是,一个无聊得就快要发疯地人类。便开始兴致勃勃地与一个鸟类聊起天来:whatsup!heyan!我跟你讲哦。我刚刚说的那几句也是一种鸟语哦!不过你肯定是听不懂的,就像以这种鸟语为母语的家伙们。也一定听不懂你们所说的鸟语一样。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呀?告诉你吧,因为他们虽然说鸟语。可他们却是货真价实的人类!哈哈哈!唉,我的笑话还真冷”
这出自娱自乐的独角戏,莫央正玩得高兴,却忽然被一句清清脆脆的问话给打断了:
“既然是人,那为什么要说我们地语言呢?”
亏得有了之前被马儿三度鄙视的经历,所以莫央在面对一只一本正经与自己探讨问题的小鸟时,才没有出现类似于脑筋短路,舌头打结的情况。
“刚刚是你在说话么?”
两只火红的翅膀,一只在前一只在后,圆圆的小身子和小脑袋微微前倾,额前的那抹白点越发显眼,细细尖尖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一点点的奶气:
“是的,圣女殿下。我是鸟王地使者,红袖。”
“红袖?”这个名字让莫央一下想起了楚留香身边地那几个红颜知己来,于是便起了恶作剧的念头,忍着笑,很是严肃地点了点头,问道:“蓉蓉这次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?”
“呀!您居然连蓉蓉都知道,果然不愧是无所不知,无所不能地圣女殿下啊!”满脸黑线的莫央颇费了些力气,才压住了想要向她打探一下楚留香最近好不好地冲动。正所谓说多错多,见好就一定要赶紧收。这虽然纯粹是因为阴差阳错才得来的乌龙式崇拜,也一样是很值得的珍惜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