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脸上现出悲戚与怀念,“今天是你的忌日,我去看你了,我突然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,你扎着两条麻花辫,笑起来还有两个梨涡,特别好看,我当时就想,我要你做我妻子。
我真的娶了你,你贤惠温柔,可我还不知足,和外面的女人偷情,我本想跟她了断,可她竟怀了我的孩子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,我不想娶她,可又舍不得她肚子里的孩子,那毕竟是我的骨肉。”顾云朗垂下头,自嘲地笑了几声。
“我跟你坦白了,你哭了一夜,就病倒了。我很自责,我骂自己,扇自己,我下定了决心,孩子不要了,让杨水芹打掉,再给她一笔钱。
我还没有去找她,你就不在了。我只当你是伤心过度,没想到竟是造了杨水芹的暗算,她换了你的药。这个蛇蝎女人,亏我还因为当年她的体贴而感动。要不是那个红卫兵因为缺钱过来找我,我还被蒙在鼓里。
秀英,我对不起你,更对不起小放,你放心,我肯定会给你一个公道……”
顾放看到这里就关了录像,给一个公道?他到现在都没有说出真相,公道在哪儿!
、黑色产业(九)
“凌队, 世纪花苑有命案,局里让我们赶紧过去。”
凌旗蹙眉,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命案了, 他带上队里的人,驱车赶了过去。
死者是世纪花苑6幢201的住户, 今天早上邻居发现房门没有关好, 想提醒住户关门,在门缝里看到住户躺在血泊中, 吓得赶紧报了警。
民警先一步到,封锁了现场。
凌旗戴上手套和鞋套进入室内, 死者是一名男性,年纪在三十五岁左右,腹部及胸口中了四刀, 脸上还有淤青。
死者穿着家居服, 躺在地板上, 眼睛瞪的老大, 看起来很吃惊。
地板和墙上都有喷溅血迹,茶几上的书翻倒在地上, 有几本还沾了血。凌旗弯腰拿起地上书, 是有关器官移植的著作,他的心中一动, “找下他的身份证明文件。”
队员们分散四处勘察, 这是一套两居室, 死者死在了客厅。
法医在验尸, “感觉尸僵程度判断, 死亡时间在昨天夜里的九点半到十点半之间,身上有多处外伤, 死前应该有过打斗。”现场凌乱,也证明了这一点。
有队员在卧室里喊道:“凌头儿,你来看。”
凌旗急忙走进去,卧室里也有血,只有几滴,很不明显,看来这里才是死者第一次中刀的地方,他应该是想要逃,结果没有逃脱。
痕检过来提取证据,凌旗打开床头柜的抽屉,拿起身份证,“蔡晨凯?”眼角瞥到抽屉里放的一张卡,上面写着顾氏集团的名字。
凌旗拿了起来,又翻到了蔡晨凯的医生执照,“小陆,你带人排查下蔡晨凯的社会关系。”
凌旗把东西收好,又在卧室里勘察,掀开床垫,发现了一本记录。打开看,竟是这些年经过蔡晨凯手上的器官移植记录,上面既有官员的名字也有富商的。
他趁其他人员没有注意,塞到了怀里,依然将床垫放好,佯装没有发现证据,走了出来,“邻居的口供采集了没有?”
“采集过了,邻居们说他在给有钱人当私人医生,赚的挺多的,这房子是他全款买的。他没有结婚,但是经常换女朋友,有的时候回来的很晚,有的时候又好几天在家。
昨天有邻居碰到他,说他看起来很高兴,像是有什么喜事,他还跟邻居说马上要搬家住大房子了。住他对面的邻居说没有看到外人进来,昨晚上也没听到特别的声响。
不过,门锁坏了,应该是被凶手撬开的。李哥他们去小区里采集别人的口供去了,希望能找到目击证人。”
凌旗点头,“到银行查下蔡晨凯名下的账号,把交易流水拉出来。”
痕检人员依然在采集指纹和脚印,这项工作繁杂,耗时长,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,凌旗先走了,他联系了顾放。
顾放一听蔡晨凯死了,惊讶的同时又略放了心,只有蔡晨凯知道他的警察身份,他死了,跟徐苗的交易会安全很多。
凌旗拿出那本交易记录,“经他手的人竟然这么多,这些人有的不但有官职还身居要位,另一些则是有钱的富商。这些人为了活下去,不择手段,助纣为虐。”
顾放翻开看了看,脸色阴沉,这里面不乏有他认识的,没想到这些看起来道貌岸然的人,背地里是这副嘴脸,“这本记录你先收着,不要上交,交上去除了丢掉性命没有任何好处。”顾放吸取教训,他交上去的账本还不是雷声大雨点小。
凌旗收了起来,“蔡晨凯是非法器官交易的人员,在排查中,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,原本以为这条线断了,没想到又砸下来一个大馅饼。”凌旗兴奋起来,这是干刑警的通病,碰到大案要案,兴奋多过于其他任何情绪。
顾放犹豫一下,将他最近查来的有关器官交易的线索告诉了凌旗,也包括他私下里接触徐苗。
凌旗大为吃惊,“你怎么不早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