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像是……

“命鹿的角。”

楚离歌的声音传进自己的耳中, 不过这是密道传音，借由祝融心火的连接，旁人是无法窥听的。

因着刚才墙上就画着命鹿, 那如树杈一样的银角非常显眼, 看到这颗珠子的时候，楚离歌便忍不住想起了它。

这个房间也有结界，比刚才的强, 只不过于神族和魔族来说, 这也不过是一个法术就能进来的事。房间没有门窗, 隔绝了一切可以窥听窥视的可能性，感觉空气闷闷的，令人不舒服。

那女人看起来就是那所谓的长老，只因这结界与她的气息十分相近。那女人穿着一身水蓝色的波纹长裙，面容姣好，只是神情十分严肃，还真像是常捉弟子犯错，掌管戒律的老古板。

想到这里，楚离歌忍不住看了一眼荆颜，然后忍着笑移开眼神。

那三个男人是普通的凡人，只听其中一人道：“仙师，我们愿意用气运赌这局！”

其中一个男人道，而后另一个男人开了口：“我们要救我们的母亲，希望仙师成全！”

楚离歌听罢，便知道他们是用自己的气运去赌星落派的灵丹妙药，只是……

“他们为何不直接交换？”

楚离歌想不明白了，为何不直接交换，非得要赌。要是输了，气运没了，丹药也拿不到。

可若是赢了，气运还在，还能拿到丹药，这便是冒险吗？

可是值得么？

人终归一死，他们还年轻，拿自己一生的气运去救自己年迈的母亲，值得么？

“真是看不明白凡人的想法。”

楚离歌是不明白的，毕竟她自小爹和娘都死了，她不明白爹娘和自己之间的连接到底有多强，甚至对于他们的记忆都已经有些模糊了。

“有些事情，并非都讲究值不值得，只讲究愿不愿意。”

荆颜忽然有个荒谬的想法。如果让她用一生的气运甚至她的性命去换荆梵歌的命，或许她是愿意的。

比起负罪前行，她宁愿自己就死在懵懂不知事的时候。

可是，当时自己……真的懵懂不知事么？

楚离歌似懂非懂地把荆颜的话听了进去，觉得荆颜真的是个老古板，说起话来也像说教。

那女长老看了三个男人一眼，叹了口气，道：“我只要两人的气运便行。”

那三个人男人听了后，马上商量由哪两个人去赌，最终他们决定留下老三的气运，只因他天资不错，自小便能熟读四书五经，他们认为他的前途无可限量。

这个赌局也很简单，不过是摇骰子猜大小，输了留下气运，赢了便带走丹药。

骰子摇晃的声音十分清脆，当骰盅放下的时候，女长老便道：“猜吧。”

那两个男人十分慎重，最终喊了大，听到这个答案的楚离歌和荆颜不禁摇了摇头，最终结果是小。

他们输了后，脸色败坏，那老三更是哭了出来。只见他们身上有无形的气息流动，最后被吸入那颗银色的珠子中，可他们却浑然不觉。

女长老叹了口气：“你们走吧。”

“我，还有我的气运！求求你了仙师，我们一定要救母亲！”

那老三求起情来，只是那女长老摆了摆手，不再说什么，把三人轰了出去。

赌局就这么结束了，不过楚离歌还是觉得神奇，这种吸收人气运的法宝，为何没有人来抢夺？

搞得自己都蠢蠢欲动了。

“你在想什么？”

见到楚离歌那几乎要发光的眼神，荆颜把她的小心思猜到了几分，只是还是忍不住问。

“想把那珠子抢过来。”

“抢了你也用不着。”

荆颜说完后，楚离歌这才仔细去探究那颗珠子，这才明白荆颜的意思。原来这珠子早就被落下了生死血契，只有契主和契主认同的人才能使用。

“而且，这珠子一次能吸收的气运并不多，你抢了用处也不大。”

楚离歌听罢，只觉扫兴，最后便和荆颜离开了千金楼。

大概是被那气运赌局分了神，此时的荆颜的确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念头了，可想起自己和楚离歌那意乱情迷的吻，她还是忍不住浑身都发热。

来到大街上，楚离歌朝着荆颜笑道：“今日与我同游，是不是比你与神族作伴有趣多了？”

荆颜没有应答，可也算是默认了。

不是神族无趣，而是她本身无趣，也只有楚离歌不会害怕自己，不会忌惮自己，把自己放到平等的位置去对待。

“接下来，我们要去哪里？”

楚离歌想，荆颜难得出来，绝对不会寻了莫承缘后就回去神界，应该还有计划。

“九幽。”

听到‘九幽’这个名字，楚离歌眼神一亮，马上道：“那还等什么，马上走啊！”

她想念酆一寒了，也想念忘川河上被自己吓得鸡飞狗跳的孤魂野鬼了。还记得她上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