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宁澜估算的差不多,其中五亩梨树是头一年挂果,应能收一万多斤,另外十五亩是第二年接果了,收成自然要比第一年高一些,“秋梨膏作坊那边可着手准备了?”
“已经开始了,耐饥丸的活计已经停了,罗舅舅和药商那边已打了招呼,我来时正安排了人收拾地窖,回去就着手招短工摘梨子。”
宁澜满意点头,“新买的荒地池子还挖着吧,你一个人可能忙的过来?”
“能的,几个学徒如今都得用,帮了不少忙。池子那边刘承少爷介绍的施工队动作很快,明年春天应该就可以引水了。”
“成,学徒三年不给工钱的规矩咱们不好破,逢年过节时你多发点补贴给他们。”
“是,少爷。”
“小黑阿黄小九泡泡儿它们可好?”
“都好,少爷放心。少爷刚走时几只狗狗有些没精神,现在已好了,每天在林子里跑,还知道避着人。它们的吃食都是我和麻婶儿准备,不经旁人的手。”
“那就好,”宁澜又单独赏了知礼几两银子,“你出去同他们吃酒吧,我先休息了,你们吃尽兴再散。”
次日宁澜醒来院里已经没人了,他伸个懒腰,“路婶儿,他们人呢,都出去了?”
“可不,醒的可早了,”路婶儿笑道,“尤其两个小娃娃,早上兴奋的很,知礼怕吵着少爷,带他们出去了。”
宁澜麻利的洗漱好,吃完了早饭,去糖水铺替了知达和阿北,叫他们两个也去玩了。
今日所需的食材已经送来了,铺子里的人各司其职,宁澜只等客人上门收钱就好。
“这小哥瞧着面生,是新来的?”来结账的丫鬟们各个都带着点儿泼辣劲,见宁澜长的俊俏忍不住要用言语挑逗几句。
月儿忙拉住人,“姑奶奶们,可收着些吧,这是我们老板!”
几个排队的丫鬟一听是老板更来劲了,挤在一处七嘴八舌地问,“如此年轻有为,可成亲了?”
“哎呦,成亲了又如何,谁家不是三妻四妾,宁老板,你看我长的如何,可还配的上你?”
“配不上配不上,宁老板你看看我,我长的比她好。”
几人你一句我一句把宁澜弄的红了脸,又笑了好一阵儿才散去。
一天下来,这样的阵仗经了两三波,宁澜将将撑住,等知达和阿北回来,把手中的活计交出去,逃似的去署衙找张九如了。
“怎么慌慌张张的?”张九如忙完出来接宁澜, 才走了几步,就见他急匆匆的回来了。
宁澜拍拍胸口,他叫比小自己好几岁的女孩子们调戏了能不慌张嘛,摇头道, “九哥忙完了, 我们今天出去吃饭吧!”
张九如大步一迈,站到宁澜身边, 与他并行往前走, “咱们想到一处了, 我已叫小满定好了位置。”
张九如长住署衙,一日三餐都是由公厨统一做的, 相当于工作餐,因为是朝廷出钱,各个级别的衙门吃什么都有定例。
如果想吃点别的,可以自掏腰包叫厨房的师傅做, 不过同一个师傅的手艺吃久了, 难免想换换口味。
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步行至酒楼,张九如虽在青州为官多年, 但为人低调, 不会引起特别多的关注。
“九哥今天很开心,是不是有什么事情?”
张九如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纸, 递给宁澜,“给你的。”
“给我的?”宁澜接过来好奇地打开, 竟然是一个别庄的地契, 地契上赫然写着他的名字, “九哥, 怎么突然给我这个?”
“这个别庄在城外, 是犯了事的人家产业,被充公了,署衙要拿出来拍卖,我叫小满以你名义买的下来了。你同我住在州城,叫你天天困在那方方正正的房子里倒不好了。”
宁澜皱眉,“可这太贵重了!”
张九如作为从五品的知州年俸是280两银子,俸禄外只有春秋两季发放的布匹、夏季的茶水和冬季的炭火银子;因朝廷提供工作餐,没有额外的米粮发放;再就是官职下有1000亩的职田,由佃户种植,每年的收入可自己留用,但张九如会拿出一部分给下属官吏。
职田并非全部是好田,要不然同样的职位不会有好缺坏缺之分,也不会有人为了补一个好缺而大打出手。张九如这里的田只算一般,这一顷的田丰年才能得二百多两银子。
这些银子要是放在普通百姓家中充裕的过一辈子也是绰绰有余的,可官场少不了应酬与打点,就不太够看了。
张九如笑道,“你忘了你是我的送财童子,两个作坊这些年替我赚了不少,再说长远在京里还替我打理着别的产业。”
宁澜便开开心心地收下了,“九哥去看过了吗?”
“我去瞧了一眼,明儿个我休沐,咱们再一起去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
次日小满就驾着车带两人去了,别庄离署衙不远,赶马车约30分钟就到了。
别庄是原主人招待宾客用的,隐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