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辞的语气,难道还想让他感谢他吗?
郁阳怒道:“如果不是你把我带回来,我也不会被扔到那里。”
“嗯。”郁辞没什么反应,“你该吃饭了。”
郁阳攥了攥拳,“我不吃,再说一次,放我走。”
他不明白,为什么郁辞要这么留下他,他和郁辞根本不熟悉。
“那我也再说一次。”郁辞突然冷了脸,神情严肃,“在你放弃找池越渊之前,就只能待在我的房间。”
“我会满足你的一切条件,不会比池越渊差。”
郁阳攥紧了拳,却没有一点办法。
他以为郁辞只是一时兴起把关起来,很快就会腻。
可郁辞却像是只围着他转一样,每天变着方法讨好他。
“我给你买了新衣服。”
“外面的,巧克力熔岩蛋糕。”
“最近很火的游戏,给你买了游戏机。”
郁辞的卧室仅仅两天,就堆满了各种好吃的、好玩的。
可无论怎么讨好,郁阳还是没有接受过。
甚至连饭都没吃几口,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。
郁辞挫败,耐心一点点被消磨了干净。
他视线愈发阴冷,“如果你是因为讨厌我不愿意吃饭,我会给你时间。但如果你是因为池越渊,我对你的耐心,可就没这么多了。”
喜欢一个人,却看着这个人满脑子都是别人。
这样的事,落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,都会激发他的占有欲。
郁辞也不例外。
然而,郁阳完全不知道他所谓的“哥哥”对他抱有什么样的心思,他以为郁辞没耐心了,就会放他离开。
“郁辞,你在我眼里,还不值得讨厌。”
少年冷声道:“也没有人,会在担心爱人受伤时,吃得下饭。”
郁辞脸上冷意又沉了几分。
他忽地拽住郁阳的手腕,倾身把人压在了床上。
郁阳微睁大眼,“你疯了!”
他再怎么样,和郁辞也是名义上的兄弟!
“我没疯。”郁辞道:“费劲力气查出你和顾景舟的父子关系,为的就是这一天。”
“既然你觉得哥哥不值得你讨厌,那哥哥总得努力些,入你的眼。”
他说着,大掌就要往郁阳衣服上伸去——
砰的一声!有个东西撞上了卧室的玻璃。
小唐,你对我家小少爷有意见?
郁辞和郁阳皆是一愣,扭头望向了窗外。
玻璃碎了一地,巨大的风涌入房间,穿着风衣,带着黑色墨镜的男人站在直升机软梯上,单手用灭火器砸碎了窗户。
随后,男人纵身一跃,跳进了房间。
那道身形,即便戴着墨镜,郁阳也不会认错。
阿渊……阿渊来找他了……
池越渊身上似乎有伤,走路有些别扭,打碎玻璃的时候,碎片划伤了手臂,血顺着手里的灭火器往下滴。
望着床上的一幕,男人觉得自己要疯了。
“郁辞,你恶不恶心?”他伸手就要去抢被郁辞压在身下的人。
郁辞冷着脸闪开,他突然架着郁阳起身,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折叠刀,正对着池越渊,横在了郁阳脖子上。
冰凉的触感贴在脖子上,郁阳呼吸一滞,整个后背都冒着冷汗。
这就是……扬言说会让他幸福的郁辞……
他名义上的“哥哥”,比池越渊还要可怕。
“池越渊,你能找到这里很聪明。”郁辞道:“但这里并不欢迎你,请你离开。”
池越渊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。
他望着横在郁阳脖子间的那把刀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因为他的疏忽,郁阳已经在ktv的仓库里受了伤。
他的小少爷,不该再受伤了。
“我来接我的爱人回家,你有什么立场阻拦?”
听到“爱人”两字,郁阳心里轻颤了下,说不出是心动还是感动。
“爱人?”郁辞忽地冷笑了声,“池越渊,你忘了自己之前是怎么对我弟弟的了?”
简简单单一句话,郁阳一瞬间的错觉顿时没了影。
郁辞让他回想起在别墅里的那段时间。
发着高烧,意识不清的时候,池越渊侵犯他。
不仅如此,男人囚禁他、强迫他、不顾他的感受,甚至因为囚禁,他没能见到林叔最后一面,只能在太平间外无力地哭泣。
“小阳,你应该也想起来了吧。”郁辞慢悠悠道。
少年满眼的希望,在那一刻黯淡了下去,望向池越渊的眼神,也从担忧变成了憎恨。
池越渊望着那个眼神,心脏像是被钻开了一样疼。
“小少爷,这些是我错了,等回家我可以弥补你。”
他知道自己对郁阳做了太多错的事,只要他的小少爷愿意和他回去,无论是被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