缘关系,你的亲生父亲,是私生活很乱,抛下法莎亚不管的当红艺人,顾景舟。”
郁辞说话从不拐弯抹角,突如其来的事实像是一道落雷,劈在了郁阳身上。
郁阳心里有道防线,在那一刻终于塌陷了。
他像是疯了一样笑了几声,灰绿色的眼睛先一步涌出眼泪。
“说这些有什么用?”
难道他不知道,这样稀里糊涂地活下去不行吗?
郁经国欺骗他,说只要他在别墅里乖乖待着,就会把他接回家,可这么多年不闻不问,未经他同意就把他卖给了别人。
许知其欺骗他,说是喜欢,却从一早就打起了他身体的主意。
池越渊对他好,曾经把他当成珍宝一样捧在手心,可他却是披着羊皮的野兽,在他身边蛰伏这么长时间,把他关囚禁起来。
这些就算了,他可以忍着痛,把他们从心脏中摘出去。
可为什么,为什么连法莎亚都在欺骗他?!
他唯一的、血浓于水的亲人,以死相逼,让他承认郁经国是他的父亲。他认认真真记了二十多年,甚至觉得是因为自己不乖,郁经国才会不承认他。
全部都是谎言!!
郁阳把头埋在膝盖上,紧咬着牙,眼泪很快布满了整张脸。
郁辞说话的时候似乎没有感情,他像是一座冰雕,冷冷说道:“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这些,我会给你时间。告诉我你在哪,我开车接你,后半辈子,我们就是彼此的家人。”
郁阳没有回话,如果在十多年前那场葬礼上,郁辞说给他一个家,他会满心向往地同意,可这么多年过去,一切都变了。
他再也不想和郁家有任何关联,比起去见郁辞,他宁愿被池越渊囚禁在这里。
“郁辞,我们不会成为家人。从前不会,以后也不会。”
郁辞没有回话,隔着电话,也能感受到对方的阴沉。
“那就等我找到你。”郁辞冷冷说完,挂了电话。
郁阳把手机摔在一边,手指插进发缝,脑中一直紧绷着的弦像是断了。
回想起和顾景舟见面时,顾景舟脸上的轻浮的笑脸,他双眸猩红,恨不得在当时把人拿鞭子狠狠抽一顿。
可他没有机会,他甚至连人身自由都没有。
他到底是为什么,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?
不知维持着这个姿势多久,突然响起敲门声。
老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:“小少爷,您该吃饭了,我做了您爱吃的菜。”
郁阳听着林总管的话,心里像是有个死结怎么也打不开。
林叔对他很好,可林叔也帮着池越渊。
“我不吃。”他冷冷回了一句,想了想又补充道:“晚饭也别送过来。”
隔着重重的门,他听见老人的叹息声,心里泛着疼,可他一时间无法原谅林叔,需要时间。
他就像漂浮在一片虚无的海上,以前还能依靠几块木头,可现在却寂静得连浮萍都看不到,他沉入水中,海水肆意灌进五脏六腑,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就这样,一直待到了天黑。
昏暗的房间没有一丝光线透过来,他脑中不自觉地浮现法莎亚自尽的场面,像是疯了一样捂着脑袋,浑身颤抖个不停。
突然,门砰的一声被打开。
郁阳感受到光亮抬头望去,只见池越渊手里拿了件衣服,另一只手托着饭菜,站在门口开了灯。
刷的一下,房间不再昏暗,郁阳也看清了池越渊手里的衣服。
那是一件极其暴露的,几乎没有什么布料的女仆装。
你喜欢阿渊,那我就变成阿渊
男人把衣服扔在床上,走到少年面前蹲下了身。
“听林叔说,你一天都没吃饭?”池越渊冷声说着,把手中的虾仁粥递到少年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