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,柔声细语谈以前,说会好好照顾他的学长,他爱慕了整整一年的人,和他说再也不要联系了。
难道是他昨晚喝醉失态了,惹学长讨厌了吗?
可那么温柔的许知其,又怎么会因为他说错一句话,就再也不联系,甚至连朋友都不做。
郁阳想不通,一时之间,分不清昨晚的恐惧和今天的悲伤哪个更难受。
他双腿盘起,整个人蜷缩在座位上静静地发着呆,视线渐渐模糊了。
原来他的感情,他小心翼翼揣在心里的爱慕,是那么一文不值。
他感受着心脏血液被抽空的痛感,恍然间,想到在f国生病那天,许知其拎着药到他宿舍,脑门贴着他,柔声安慰:“不难受了,有学长在呢。”
以朋友名义的关心,让他记了整整一年,可那副画面说变就变,说散就散,最后连朋友的名义也不复存在。
郁阳低着头,伸手压在左胸口的位置。
今后,他再也不要喜欢上谁了。
小少爷,没有人值得你这样做
郁阳窝在卧室,把手机里关于学长的照片一张张删除,删一张就少一张,到最后,他才可悲的发现,已经没什么照片了。
原来他世界里的人,就那么几个。
房间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,顿时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郁阳整个汗毛倒竖,望着床头插着鲜红玫瑰的花瓶,慌乱地把花薅起来,放在手边。
晚上正是男仆们放松警惕的时候,这个时候进他房间的很有可能是昨天的人。
他咽了咽口水,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待会先用茎上的刺弄疼这人,再顺手把花瓶砸到头上,花瓶一碎,林叔肯定能听见。
然而,看清那道推开门的身影,他才发现自己多虑了。
是池越渊……郁阳松了口气。
他似乎刚下班,穿着西装马甲,肌肉丰满,像披着绅士外壳的野兽。
男人望着他手上的玫瑰,视线一路移动到窗台的监控上。
随后不动声色地收回,淡笑道:“小少爷,我们也算熟悉了,对我这样防备,挺让人伤心的。”
听见熟悉的声音,望着池越渊的脸,郁阳心里积攒的委屈决堤一般涌了出来。
他把花撂下,搓了搓脸,叹声道:“原来是你。”
池越渊勾着唇,走过去,把少年轻抱在怀里。
怀中人身体在发颤。
他欣赏着少年后勃颈上还没消去的青紫,笑着问道:“不是我的话,小少爷以为是谁?”
男人一问,郁阳强行压在心底的不安终于翻涌上来,他一直在让自己镇定,可发生这种事,他是真的害怕。
“阿渊……”郁阳把头埋在池越渊怀里,声音都在发颤:“昨晚有人,偷偷进了我房间。”
池越渊没想到郁阳竟然会害怕到这个地步。
他轻轻拍打着少年的后背,“他对你做了什么吗?”
“他对我……”郁阳想到身上疯狂的痕迹,脸色煞白,“做了不好的事情。”
他突然松开池越渊,抬起泛红的眼眸,对池越渊道:“阿渊,这几天,晚上都陪着我。”
虽是命令的口吻,却处处充满祈求。
池越渊勾着唇,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,“别怕小少爷,有我在,不会有人欺负你的。”
男人耐心地哄着,郁阳的不安消除了大半。
“嗯。”
阿渊在身边,他就不害怕了。
洗完澡,他和池越渊挤在一张床上。
郁阳背对躺着,他原本以为,阿渊在这里,不害怕了,他就能睡着,可他的思绪却又总是忍不住飘到许知其那里。
他还是想不明白,为什么那么好的学长,突然就不想和他联系了。
“阿渊,你睡了吗?”郁阳小声问道。
“还没。”
“你有喜欢的人吗?”郁阳道。
池越渊微挑起眉,在少年背后支着身子,眼波柔和,泪痣连带着温柔起来,他望着身边的人,认真道:“有,很漂亮,也很善良。”
听着男人毫不吝啬的夸奖,郁阳心里像是被突然扎了一下,有点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