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陪伴者。
不过还没等她理清楚自己的心,黎锡然已经重新回到卧室。
“你快点去工作,我不想每天都独守空房。”尚禧暖翻了个身,故意背对着他。
黎锡然这次直接关上了卧室门,连水晶灯都一同关掉了。
只留两盏散发暖意的壁灯,甚至还点燃斗柜上放着的香薰灯。
顷刻,卧室恢复往日温馨。
“你干什么?”尚禧暖警惕回头问道。
黎锡然走到窗边,掀开被子躺了进去,“工作重要,但是没有照顾大小姐的情绪更重要。”
他长臂揽过娇气的姑娘,轻柔拍抚,“刚刚都在心里骂我什么了?”
尚禧暖还拧着眉,倔得不肯安稳躺着,“你少以小人之心,度君子之腹。我可懒得骂你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黎锡然声音都低沉下来,几分诚恳,“这几天忽略了你。只是目前的项目处于收尾阶段,我想快些结束它。”
“哦。”
“大小姐不是想欧洲游吗?”黎锡然给她按揉着腰腹,补偿刚刚的事后缠绵,“接下来一年半的留学时间,只要我抽出空隙,就陪你去玩。绝不让大小姐的任何心愿落空。”
“”
“不信?”
尚禧暖沉默不语,心想他都不知道自己慢起来时,仿佛整个人都有结界的模样。
“距离暑假还有一个多月,暑假我们先去你说的巴黎,看卢浮宫,夜游塞纳河,我陪你去拍市政厅之吻。”黎锡然依旧语气温柔地哄道:“好不好,我亲爱的。”
其实当黎锡然讲到去巴黎的安排时,她就不生气了。
这是年前她同黎锡然计划的,只是被陈韶怡的离世打断,随之便是无尽的忙碌,以至于她自己都快要忘了。
“你还记得?”
“关于你的事,我都不会忘。”
但其实这并非他刻意记下的,而是多年陪着大小姐的惯性思维模式。
从前他多时无法回应尚禧暖的深情,多显得沉默,所以更爱去观察她的喜好,倾听她讲的每句话。
时间久了,连大脑都有了习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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盼星星盼月亮,剑桥终于公布六月底放假的消息。
尚禧暖先是和黎锡然回沪上陪尚老爷子住了半月,才启程前往巴黎。
那里曾是尚禧暖出生的地方,和尚宸舒生活了五年之久。
听说他们要去那里旅行,尚遵起初还有些担忧。
“你是怎么和外公聊的,他居然没有反对。”对于尚遵来说,巴黎是他心上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。尚禧暖原本计划隐瞒行程。
黎锡然边给她盖毛毯,边回道:“其实我什么也没说,老师无法释怀白发人送黑发人,但他认为你还年轻,不该也被困着。”
人总会有各自的执念。
尚宸舒的死,就是尚家人的痛。
只是人除了为执念而活,还有责任。
“其实,我想去巴黎也有我妈妈的原因。那里是她遇到爱情的城市,所以她选择留在了那里。”尚禧暖看向黎锡然,抓住他手道:“那个时候我总能听到妈妈的自我否定,认为是她在感情里太专横了,如果肯宽容一些,忍得下其他女人的存在,就不会失去那个负心男人。”
“可我当时年纪太小了,根本不懂。我现在长大了,有了感情经历,可以明确地告诉她。首先要爱自己,其次才是其次。也没有任何人,值得自己去否定自己,伤害自己。”尚禧暖说完,眼眶已经全然红了。
黎锡然满目都是心疼,“那我们第一站先去你原本住的地方。”
将近十一个小时的飞行时间,飞机终于在清晨降落于戴高乐机场。
尚禧暖坐在行李箱上,黎锡然便拖着她走。
连续一夜的颠簸,两人都接近困倦状态,所以决定先去酒店休息,吃了午饭再去尚禧暖童年居住的地方。
黎锡然订的酒店就在塞纳河边,从顶层套房能俯瞰整个卢浮宫。
夏天白日的法国,是文艺的森绿气息。
再被空调稍一吹拂,尚禧暖便懒洋洋睡在窗边的软榻上了。
等她再醒来时,已经是在黎锡然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