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是。”他轻睨了她一眼,眼底闪过了几丝戏谑。
“你别吓我……”池芋咽了咽喉咙,不由自主地贴他近了一点,手指轻轻捏住了他的衬衫袖子。
“看你平时?胆子挺大的。”他唇角不易察觉地弯了下。
“但我很怕鬼什么的……”池芋抿紧了唇。
“你相信有这种东西?”
“半信半疑吧……你不信吗?”她仰起小脸,觑了他一眼。
“不信。”他回答地很干脆。
“怪不得你一点都不怕。”池芋撇了撇嘴。
“也不是。”沈时礼顿了下,淡淡说,“就?算真有鬼,也不见得会比人可怕。”
“但不是说,那种怨气很重的人去世后会化作?那什么来索命……”池芋贴着他的胳膊,压着嗓子弱声说道。
好像怕声音稍微大一点,就?会惊动这栋楼里的鬼魂一般。
“厉鬼啊?”沈时?礼倒是毫不在意地说出了她没敢说出的词,音量也没?压低。
吓得池芋立马踮起脚,伸手捂住了他的嘴。
“别乱说话!”她紧张地张望了下四周,心脏也砰砰直跳。
沈时?礼垂眸看了眼距离他不过几寸远的女孩,她卷翘的长睫扑簌簌颤着,绵软微潮的手心触着他的唇,微凉滑腻。
他不禁喉结上下滚了滚,才低低嗤笑了声,抬手轻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,将她的小手从他唇上挪了开来。
“你又没做亏心事,怕什么。”
他掌心温热,低沉嗓音夹带了几分平时?没?有的温柔,如同一针安慰剂注入了她皮肤下的血管,顺着动脉流入了她的心房。
池芋心跳晃了下,恐惧散了几分,却又被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所取代。
不由耳根烫了烫,垂下眼帘喃喃说:“万一我在不知不觉中做了什么亏心事呢……”
“那也没?关?系。我认识的做了很多亏心事的人,至今还活得好好的,也没?被他害死的人索命。”他轻描淡写道。
“……”池芋张了张嘴,想问他是在说梁原启么,但又觉得她最好还是不要打听太多他们圈子里的事情。
毕竟有些?事,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。
但想到?梁原启可能害死过别人,她又陷入了后怕之中,手也不自觉攥成了拳。
沈时?礼轻瞥了眼她依旧没能放松的神?情,扣着她手腕的手垂下后,没?有再?松开,轻牵着她走出了幽暗的事务所?。
直到?他若无其事地放手去西装裤兜里拿车钥匙的时候,池芋才后知?后觉地意识到?他似乎牵着她走了那么几十米的路。
也不知道他是忘了松手,还是在照顾她的害怕。
她不禁偏头看了眼摸出钥匙,滴得一声解锁宾利车门的沈时?礼。
他车钥匙上还挂着她之前送他的约兰的钥匙链,在路灯下隐约泛着金属的光。
虽说她当时给他挂上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过他不可以摘下来,但她并没?有对他抱有多大的希望。
所?以此时?看到?他真的没?有摘,她内心还是泛起了小小的惊喜,连带着也释怀了他完全不会吃她醋的事,抿唇偷笑地坐上了他的副驾。
沈时?礼骨节分明的手搭上方向盘,斜眸轻掠了眼身边眼尾弯弯的女孩,心想她大概是他见过情绪转变最快的人了。
而且开心难过全都写在脸上,简直不要太好猜。
这一点,她几乎就?没?怎么成长过,倒也让人觉得相处起来非常的放松。
算是他沉闷又紧绷的生活中,难得的一味调节剂。
他不由轻牵了下唇角,敛了眼神?发动了车子。
池芋安静坐了会儿,忽然想到她可不能让沈时礼大半夜的送她回那千米远的假住址,便头脑风暴了半天理由后,尝试开口说:“哦对了,我等下想去药店买点药,所?以你停在上次那个公寓前就可以了。”
“嗯。”沈时礼手扶着方向盘,淡淡应了声。
完全?没?有去质疑她大半夜的莫名要去买药的行为。
也没?像之前那样,执意要送她到弄堂里的小区门口。
池芋不禁小心觑了他一眼,见他确实没有要再追问她的意思后,才默默松了口气?,将准备解释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。
他这个男人,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。
有时?候特别难骗,有时候却又很好糊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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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?了家,已经快凌晨两点。
池芋困得澡也没?洗,随便洗漱了下就上了床。
但真躺下的时?候,她又有些?睡不着,脑子里都是沈时?礼说那事务所过去是墓地的事。
虽然已经离开,她还是觉得心里毛毛的。
特别是外面似乎起了风,低沉的呜咽声时?不时?地在黑暗中响起,仿佛是那墓地里的孤魂野鬼追着她回了家。
池芋越想越觉得害怕,最后干脆打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