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忽然意识到她之所以这么信任他,完全是?因为她过去就认识他。
倘若换个陌生的,才见过两三面的采访对?象,对?方长得再怎么道貌岸然,她也不敢轻易上他不知开往何处的车。
但她又不可能跟实话实说,只能含糊回答:“您那么厉害,又拿建筑奖,又开事务所的,不至于要对我做什么。”
“这些表面上?的厉害,又不和人品挂钩。反倒是有些位高权重的人,会利用这一点加害像你这样单纯的小姑娘,所以我劝你以后提高点警惕,不要轻信任何人,特别是?那些说会?给你采访机会?带你去喝酒的人。”他淡淡盯着前方的路,语气?却严肃了几分。
虽然他没点名道姓,但他这描述的指向性已经非常明确了,池芋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他在说梁原启。
没想到他还惦记着那晚的事情,甚至还要找机会对她提醒和教育。
就对她还是有点上心的嘛!
想到这,池芋心中的小尾巴又翘了起来,点点头说:“我知道的。但我直觉埃文先生不是那样的人,我上?次脚崴了,您不是?还给我买药,送我回家了么。”
“……”沈时礼默了几秒,说,“像这样的糖衣炮弹也要警惕,不然容易被人骗走。”
“哦。”池芋轻抿了下唇,笑盈盈地转向他说,“那您是?想骗走我吗?”
沈时礼嘴角微微抽了下:“我没兴趣骗你这样的小姑娘。”
“那您有兴趣骗怎样的?给我个参考呗。”她歪了歪脑袋,一双灵动的眼?睛狡黠地眨了眨。
“……”沈时礼斜眸掠了她一眼,明知故问,“你参考这个做什么?”
“当然是想被您骗走了!”她也不掩饰,手指轻勾了下脸侧掉落的碎发,故作娇羞地别到了耳后。
“省省吧,我什么样的都没兴趣。”沈时礼哂笑了声?。
“哦。”池芋撇了撇嘴,忽然身子一倾,凑近了他。
她身上?清幽恬淡的香水味不由分说地扑入了他的鼻腔,沈时礼不由喉结滑动了下,骨节分明的手握紧了方向盘。
“坐好。”他嗓音沉沉。
“我只是想确认下。”池芋无辜眨眨眼?,坐正了身子。
“确认什么?”沈时礼眉心微蹙。
“您身上?好像有女人的香水味。”
“……”
“所以是?什么样的女?人,您会?有兴趣呢?”池芋一脸真诚地求问道。
沈时礼沉默半晌,不咸不淡说:“和你完全相反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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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子下了高架,就转入了一条狭窄的支路。
道路两旁亮着各式各样破败的店铺招牌,从烟酒专卖到家电维修,从计生用品再到推拿按摩,最后停在?了一家小小的面馆前。
“下车吧。”沈时礼熄了火,解开了安全带。
“哦。”池芋耷拉着脑袋应了声?,整个人还沉浸在?刚刚被他毫不留情拒绝的萎靡不振中。
下了车才意识到她好像被他带来一片奇怪的区域。
这里房屋低矮,人行道和行车道没有任何的划分,店铺都?是?沿街房一楼改造出来的,路灯也昏暗不明,散着幽幽的橙光。
街边的下水道井盖只扣了一半,旁边也没立任何的警示标语。
抬头是?杂乱的电线,甚至有几根粗的电线上面还挂了几件洗过的衣服,随风飞舞着,像是?飘荡在夜空中的幽灵。
她在?海城念了快四年的大?学,也没到访过与?这座繁华先进大都市如此格格不入的地方。
陈旧衰败,又缺乏秩序和管理,仿佛被人遗忘和抛弃了一般,散发着肮脏与?腐朽的气?息。
纵使知道沈时礼不会是什么坏人,池芋此时神经还是?紧了一下,抬头望了眼?他走进?的面馆招牌灯。
老六小面。
什么奇怪的名字……
池芋心中吐槽了句,赶忙追上沈时礼进了店。
店里空间不大?,只有竖着的两排桌子。
因为时间已晚,此刻桌子都?是?空的,沈时礼捡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。
池芋跟过去坐在?了他的对?面,有些不确定地环顾了下四周说:“埃文先生,您来这里是??”
“吃饭。”沈时礼淡淡拿起了插在?桌边的菜单,叫来老板点了份黄鱼面。
“你还吃吗?”他偏头看了她一眼?。
“我不吃了……”池芋勉强笑了下,说,“有什么饮料吗?”
“可乐雪碧凉茶椰汁。”老板熟练地报道。
“……椰汁吧。”
“冰的常温的?”老板又问。
“冰……”池芋的话还没说出口,就被沈时礼打断说,“给她拿常温的。”
“好嘞。”
老板麻利收了菜单,转身回了后厨。
池芋一愣,不解看了沈时礼一眼。
“少?吃点冰,小心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