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世忠也是这般想,可知道梁红玉是说给沈约听的。
沈约沉吟道,“你们不与她为敌,自然不用担心她对你们出手。”
他说话间,水轻梦拾起地上的那尊神像。
韩世忠微有奇怪,暗想无极宗这般大张旗鼓的让岳飞盗得这神像,眼下为何却无人理会这神像?
梁红玉摇头道,“沈兄弟,话不能这么说……你也看到了,这个女人还是要听无极宗宗主的意思,若是宗主让她害我们呢?”
话方落地,梁红玉倏然住口,因为她发现水轻梦正看着她。
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,她看的明明是影像,但影像中的人物竟好像看到了她。
韩世忠也察觉有异,低声道:“噤声。”
话才出口,韩世忠大喝声中,挡在了梁红玉身前。
曾经那种困倦的感觉再度袭来,让他瞬间疲惫的想要闭眼,当初在念奴娇的时候,就是如此。
水轻梦来了?
这女子突然就来了?
韩世忠想到这里的时候,随即发现眼前空间动荡,随即有一个幻影从动荡的空间显出。
一切诡异难言。
韩世忠想要拔刀,可却如同进入噩梦中,手脚根本无法动弹。
无极宫的影像消失。
一个声音回荡在暗道中,“沈约说的没错,你们不向我动手,我自然不会反击。”
梁红玉也陷入和韩世忠一般的境界,张口想说——那你眼下为何囚禁我们?
可她连声音都是无法发出。
下一刻,韩世忠、梁红玉霍然倒退,依靠山壁而立,满是骇然之意。
压力去除,他们摆脱了噩梦,虽能活动,但内心却兴起无力之感,仍旧震惊的不能言语。
沈约始终轻松自如站在那里,见水轻梦望来,缓缓道:“他们是守信之人,你不用担心他们将你们的事情泄漏。”
水轻梦“嗯”了声,“我信你。我们出去吧。”
随即移步向地道外走去,沈约并不意外,跟随水轻梦出了地道,走出寺庙,立足山腰之上。
水轻梦眺望着远方的城郭。
天晴朗,照万物勃勃生机。
阳光下的水轻梦不再如梦,看起来更像个幽谷芝兰的女子。
韩、梁二人见状,都是暗自惊奇。
他们跟了出来,见到水轻梦的绝代芳华,却仍有不真切的感觉。
崔念奴媚到极点反显纯真,水轻梦却是美到极点,倒让人心生畏惧。
人对不常见的现象,总有敬畏之感。
“很繁华的都城。”水轻梦终于开口道。
沈约接了句,“但很快要毁灭于战火之中!”
韩世忠、梁红玉都是大惊,暗想沈约什么意思?汴京要失守吗?
水轻梦波澜不惊,“这世上没有什么永恒的存在,再繁华的古城,也有颓废衰败的那一天。”
她说的是事实,人类不肯面对的事实,尤其是身处繁华中的人。
“释迦感慨生死无常,老病难以避免,心怜苍生,这才放弃王位,苦修多年,试图找寻出一条解救世人的道路。”
水轻梦仍旧望着远方,“无极宗虽是道宗,但对释迦所为,仍是感慨钦佩。这世间,不害人都是难得可贵,有志帮助仇人的人,胸襟广博,我虽是仰望,却终究难以做到。”
她蓦地说出这般话语,韩世忠、梁红玉都是不解其意,沈约目光微闪,“你有除去崔念奴的心思吗?”
第1720节 心意相通
世人始终处于为难之中,很多事情要不伤害别人,或者伤害自己。除此之外,似乎并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。
沈约听言知意,听懂水轻梦言语中的无奈。
谁都有无奈的时候。
孔子若不无奈,如何颠沛流离?老子若不无奈,为何骑牛西去?释迦若不无奈,怎地会示圆寂于信徒前。
他们无奈的不是自己的坚持,而是世人的愚痴不改。
水轻梦听到沈约所言,并未立即回答,轻声道,“你方才看到了无极宗的事情,以你的明睿,想必不用我再解释什么?”
沈约缓缓道,“当初念奴娇中,你必须要出手,因为崔念奴是宗主的孙女?但你受宗主养育之恩,必须回报。”
韩世忠、梁红玉互望一眼,方知水轻梦的苦衷。
水轻梦半晌才道:“当初若非宗主收留,我已死在冰天雪地。若非宗主信我,让我进入无极宗,我也不会有今日之能。无极宗的立宗之意,我素来当作自己的为人宗旨,无极宗的责任,也是我的责任。”
沈约轻叹一口气。
他明白水轻梦的苦恼——大厦将倾,独木难撑。对于一群根本不想过河的人,你哪怕造好了船,也有无奈之感。
“无极宗自创宗以来,目的就是通过领悟开宗宗主魏紫君发现的神通,然后拯救众生落入无间地狱中。同时,无极宗并不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