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彻对此没有一丝心动,“是啊,我们警察太穷了,上头资金紧张,我的补贴到现在还在审批,所以更要把你们这些害虫早点抓了。”
江林市的地理面积并不小,可经济发展却比隔壁江龙市和江封市差得老远,不是因为政|府不想搞经济,而是这块地方的地底有太多太多尚未清除干净的蛆虫。
“害虫?”nott复述了一遍,反倒取笑季彻的愚蠢,“是你们不懂,它才是让人脱离苦海的良药。看来,你是不愿意配合了。”
季彻心中惑然,从他对nott长久以来的观察来看,对方并没有吸毒史,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,难道和他的经历有关?
可时下情况容不得季彻过多思考,将枪口又往前了几分,绝不让nott有逃脱的机会,反说:“看来你们是不愿意配合了。”
nott没有慌张,上身往前了一些,笑着说:“别急啊,我知道你们警察盯上我们了,所以特意给你带了点好东西,在我的口袋里,摸摸。”
见季彻无动于衷,他并不气恼,补充了一句:“如果让小哑巴知道,你自打上船,就没注意过他是否存在,他会不会后悔啊?”
季彻面色一僵,难怪许义的打手里没有小哑巴的身影,他以为小哑巴是跟在nott身边,但现在看来,小哑巴有危险。
“你对他做了什么!”季彻的冷静出现裂纹,多了几分愤然。
nott耸了耸肩,依旧说:“我说了,摸摸我的口袋。”
季彻狐疑地看着黑暗里的nott,单手紧握着枪,另一只手摸向nott的口袋,触碰到了一个巴掌大的方形物体,表面粗糙,有书写痕迹,似乎是个没有封面的小册子,册子的一角黏黏糊糊的,那是血液的触感。
他后脊发凉,这个册子是他教小哑巴学写字时,用草稿纸亲手做的,这些年小哑巴一直把它带在身边。
即使他教小哑巴学会了很多字,收集到更多纸张做成册子,小哑巴还是最喜欢一开始的这一本,因为小哑巴说,这是他流浪了十几年,第一次有人教他写字。
“放心吧,他没死。他想留在我身边当墙头草,以为我不知道?我好心留他一命,是他自己不珍惜,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。还有,季彻你记好了,他是为了你才留下来的,今天我要是死了,他也得死,而你才是害死他的罪魁祸首。”
nott肆意地挨近季彻的枪口,不相信对方会开枪。
他从不相信小哑巴的立场,留着这个人的主要原因就是想抓住季彻的把柄,这些警察别的没有,可怜又虚伪的同情心泛滥得令他觉得好笑。
“他在哪儿?”季彻咬牙质问,可nott没有要回答的意思。季彻愤然将对方摁倒在地,挥拳朝其脸上砸去,再次质问,“他在哪儿!”
nott一声不吭,任凭季彻拿自己泄愤,暗中摸到了角落的酒瓶,用劲砸向了季彻的脑袋。
季彻闷哼了一声,忽感躺在地上的nott挣脱了,他正要再把人摁住,反倒被对方拖到了船舱的小窗边。
nott紧扣着季彻的脖子,把人往窗外拽,季彻的上身近乎都在船舱外,只要nott松手,他就会立刻掉下去。
“船上的人听着,立即停船配合调查!”水艇上的警察再次警告,枪口方向对准了船舱小窗边站着的人。
nott站着的位置很是谨慎,他将身体藏身于墙后,仅露出自己的手,如果警方敢打中他的手,季彻就会马上掉下水。
这个位置离船体很近,人掉下去,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卷进螺旋桨里,现在是大晚上,想救都救不回来。
“别动!”
胡衡的声音从船舱中响起,他不知何时悄然摸了进来,去控制室的路上看到了nott和陷入险境的季彻。
nott微微侧目,不耐烦地皱起眉头,正打算拿季彻威胁警察时,季彻抓着窗边的手突然松开,在掉进水里的刹那间抓住了nott脖子上的吊坠,失重地掉进水里,掀起层层水花。
“季前辈!”
“砰——”
胡衡的呼喊和枪声在船舱中同时响起,舱外被打手和许义限制住行动的陆销、秦琒以及其他上船的警员当即意识到不对,拼力向船舱方向靠近。
赶来的警笛声响彻夜空,从警车上下来的特警武警迅即包围了河岸,水警开船前来支援,想在上游截停nott的船只。
渔船在那声枪响后,渐渐停了下来,正当所有人以为舱内的人已经被控制住的时候,胡衡缓步从舱内走出,定睛细看,他的身后还藏着个人。
胡衡愧疚地看向不远处的陆销,含糊道:“副队,我尽力了。”
他猛地吐了口血,腹部的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。
在看到季前辈掉下床的那一刻,他来不及悲伤,赶紧跑进控制室,他明知道身后的歹徒已经举枪对准他了,还是拉下了操纵杆,因为在这个瞬间,任务和后背他只能选一个。
“你们已经被警察包围了,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