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回味着江渔最后的话,联想起那天她看到自己本子上二百八十万礼物的备注,好像就懂了江渔的愤怒点在哪里。
老板也太不是人了,误了别人这么多年的青春,到头了还要别人付三百万!而这笔钱他转手就用来买礼物讨别的女人欢心!
是个人都会生气的!
陆临安蹙着眉头,却没应这个问题,而是问:“她父母家是哪里的?”
“榕城。”
“你安排一下,去榕城出趟差。”走到门口又说:“明天就去。”
文卉急急跟上去:“陆总,可是我们公司在榕城没有业务啊,而且明天晚上,你约了盛小姐吃晚餐……”
陆临安头也不回:“没有业务就不能出差了?你是榆木脑袋吗!晚餐的事我会给她解释的,不要你操心。”
文卉停住脚步:“哦,好的。”
陆临安又驻足吩咐:“还有,你去查查江渔这几年的财务情况,还有她家里的情况!”
“好的。”
文卉的办事效率很高的,晚上八点的时候,江渔的财务报表就发到了陆临安邮箱里。
江渔从毕业至今,一直在“陆尚”,薪资、奖金一目了然,支出这方面不好调查,但陆临安清楚她的消费,蔷薇园的日常支出都是她在负责,衣服首饰之类,陆临安送过不少,她自己花在这上面的不算多,偶尔也会回赠他一些礼物,但这些总的算下来,除去三百万,也不至于像她说的“一分都没有了”,除非,其他的钱都用在人际关系上,或者她爸妈那边。
陆临安仔细看着江家父母的资料,小城人家普通职工,现在一个月几千块的退休工资,在那种三线地方,是足够的,而且他们身体没有什么毛病,江渔没理由会大额补贴他们。
陆临安手摸着下巴思索:她是不是遇到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了?
那狗东西怎么来了
通往榕城的高铁,因为票买的急,只买到普通座,陆临安看着在车厢来往穿梭的旅客,嫌弃的神色十分明显。
“怎么不买直接到他们家的机票,转来转去麻烦死了。”
文卉耐心的给他科普:“陆总,他们那里没有机场,只能转一趟高铁,不过高铁的时间不长,五十多分钟就能到,要不您眯一会儿,到了我叫您?”
陆临安不满的看着她:“这么吵怎么睡得着!”
看着对面穿着袜子踩着座椅去放行李的旅客,陆临安感觉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,他瞬间感觉周围的空气里都是脚气的味道!
好不容易捱到下车,陆临安皱着眉去酒店安顿好,先狠狠的洗了个澡,才催着文卉出了门。
文卉跟在身后:“陆总,那咱们现在去哪里?”
陆临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:“江渔家。”
“我们不是出差吗?这……不太好吧……”
她看得出陆临安是想把江渔找回来,但他面对江渔一向嘴臭得很,关键是江渔现在也不惯着他了,要是二人当着江渔父母的面闹起来,那可如何收场。
“有什么不好,我大老远过来请她回去,她还敢给我摆脸色不成?”
盛万呈之前教陆临安哄女人是因为把他当未来的小舅子,他要是知道这“小舅子”拿他教的招式去哄别的女人,估计当下就把他给废了。
文卉看着陆临安志在必得的样子,实在不好打击他。
他难道到现在还看不出,江渔从任何一方面都不再欠他分毫了,不会再对他言听计从,怎么可能同他回去。
最主要的,她伤透了心,大概也不爱他了。
但老板就是自己的衣食父母,文卉的工作核心就是:听老板的话。
二人循着江??x?渔在公司资料里留的地址往她家去了,路上文卉十分忐忑,不得不提醒陆临安:“陆总,待会您说话……稍微温和一点……”
陆临安侧头费解的看着她:“我很凶?”
文卉连连摆手:“不是不是,就是江总父母是长辈,如果您太威严了,我怕他们误会,以为江总在公司能力不行,才会被领导凶。您不知道,老年人嘛,难免会想东想西的。”
陆临安了然的点点头,表示知道了。
江渔家住的房子是江回以前在单位内购的家属楼,房龄二十多年,比较老旧。
陆临安站在楼下,看着灰扑扑的楼房,还有爬着青苔的外墙,挂着乱七八糟东西的防盗窗,不由得皱紧了眉头。
大白天的,猛地进入黑黢黢的楼道,陆临安觉得自己简直双眼失明,什么也看不清了。他睁了睁眼,适应了一下,才跨着大步往上走。
“是这家吗?”陆临安停在二楼一扇贴满小广告的防盗门前。
文卉站过来:“就是这里。”
陆临安退了退,文卉敲了门。
来开门的是张秋容,她看着门外光鲜亮丽的一对男女,警觉的上下打量一番:“你们找谁?”
文卉端起笑:“阿姨,我们是江渔的同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