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卉的声音不算平稳:“陆总,江总她不在家……”
“你打她电话!”
“关机了……”
陆临安摁了挂断。
回到包厢脸色更加难看。
盛万呈关切的问:“临安,怎么了?你脸色很差。”
陆临安挤出一个笑:“盛总,公司出了点事,不过已经处理好了,谢谢关心。”
盛万呈:“需要我帮忙吗?”
陆临安端起面前的酒杯和盛万呈碰了一下:“没事了,谢谢你,需要的时候我不会客气的。”
盛万呈便不好再多问什么。
从会所出来已经夜里一点了,文卉和司机把脸色阴沉恐怖的陆临安接到车上。
陆临安在后排闭着眼,司机给文卉使着眼色,发出求救的表情,文卉悄悄叹了一口气,不得不扮演敢死队勇士的角色??x?。
“陆总,咱们现在去哪儿?”
等了有好几秒钟,陆临安才悠悠答道:“回家。”
那是他自己独居的公寓。
文卉和司机都暗松一口气,这才出发。
陆临安把头靠在椅背,慢慢的滑向车窗那一边,直到“咚”的一声,撞在冰冷的玻璃上。
他皱着眉睁开了眼,正了正身,看着窗外。
司机神色一紧:“陆总,对不起……”
陆临安没理,车行了又有两分钟,他开口:“去蔷薇园。”
司机在下一个路口变了道。
车一停,陆临安自己开了车门往外走,文卉拿不准陆临安需不需要自己随行,他状态看起来不太好,摇摇晃晃,不知道喝了多少。
“陆总……”文卉跟了上来,伸手要扶他。
陆临安摆了摆手:“回去吧,不早了。”
文卉只得停下,满目忧愁的看着陆临安晃进电梯。
江渔肯定是走了,白天的时候文卉收到物品清单的时候她就有这种预感,但没想到这么快。陆临安表面上不在意江渔,但实际上,总会因为她而波动情绪,文卉看得清清楚楚。
她替江渔不值,却也觉得现在的陆临安可怜得很。
他失去了最爱他的女人,却浑然不觉。
陆临安上楼后又把卧室客厅厨房厕所阳台全部转了一遍,一个人影都没有,他踢掉鞋子,打着光脚在空荡荡的客厅转了几圈,然后把手边能摸到的东西都砸了个遍,砸了客厅,又去砸卧室,直到楼下的住户找来的物业敲开他的门他才停下来。
看着浑身散发着酒气、眼眶红得可怕的陆临安,物业直叹气,他保持着恭敬表达了不要再扰民的提议之后迅速退场了。
陆临安摔了门,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。
半夜的时候习惯性的闭着眼叫江渔。
“痛……头痛……江渔……好痛啊……”
这次却再也没有人应答,他伸手出去摸索了半天,只摸到冰冷的被子,便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
他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,像缺了什么东西,总是不停的翻来翻去,却又混沌着醒不过来,他梦见扎着马尾对着他巧笑的江渔,像是她十年前的样子,单纯、懵懂、眼里有光。
他笑着伸出手,她就把自己的手交给了他,两人走着走着,她又摇着他的手臂,笑着说:“临安,你看那个孩子,好可爱啊。”语气里全是羡慕。
回家
陆临安顺着她的手看过去,马上剑眉怒皱,眼前赫然是盘着头发的江渔蹲在地上伸着双手,前面的一个小孩子“咯咯”的笑着蹒跚着走向她,孩子后面还有一个躬身护着她的陌生中年男人,脸上也是笑意盈盈。江渔抱住扑向自己怀里的孩子站了起来,亲亲她的脸颊:“宝宝会走路了,好棒哦。”男人也亲了亲她的额头:“老婆更棒。”
一家三口怎么看都是幸福得很。
陆临安满腔怒火,侧头一看,发现自己身边空荡荡的,刚刚还站在旁边的“江渔”早就没了踪影,他对着那盘着头发的女人大吼一声:“江渔!你在干什么!”
在江渔转头看他的时候,他醒了。
这下陆临安是真的醒了,他坐起来,揉着眉心回味了一番刚才的梦境,心里怒火熊熊燃起。
环视了半天一片狼藉的房间,他去了浴室,洗了个冷水澡后,人更加清醒。
衣橱里江渔的衣服挂的满满当当,拉开抽屉,平日她戴的那些首饰也摆放得整整齐齐,陆临安脸上是阴冷讥诮的笑:两手空空,离家出走,我倒要看看你还要怎么作,作到什么时候!
枉她聪慧过人,现在却做这些白费力气的丑事。
自己和盛家联姻已成定局,任江渔她怎么跳,陆临安也不可能为了她和盛家退婚的,真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!
还真的离职?“陆尚”在s市的教育培训行业是非常突出的,只要他陆临安说一声,他保证没有任何上得了台面的公司会任用江渔。
你既然要给我玩脾气,我偏要你哭着回来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