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四个金漆大字显得黯淡无光,灰扑扑的极其不起眼。
两个身穿单薄麻衣的小沙弥,翘着腿儿,坐在山门的门槛上,手里捧着一把雪松子,正在逗弄几只拳头大小的小松鼠儿。他们将一粒粒松子丢在地上,小松鼠追逐嬉戏,引得两个小沙弥眉开眼笑,无比快活。
铁枷佛重重咳嗽了一声,昂首挺胸,大步向前。
两个小沙弥急忙起身向他行礼,一群小松鼠四散奔逃。铁枷佛也不还礼,也不等小沙弥给自己开门,身体直接穿过了紧闭的山门。
两个小沙弥相互看了看,朝着伙伴挤眉弄眼了一番,又轻轻的吹起了口哨。
一群小松鼠又蹦跶着窜了回来。
大梵净土内颇为寂静,一重重大殿,一重重院落,各处楼阁殿堂中,并无多少人迹。只是很偶尔,有几座殿堂的大门半开半掩的,有气息内敛,周身古朴无光的佛修走出门来,朝铁枷佛合十行礼。
铁枷佛一路长驱直入,步行了近百里地,终于来到了一片山崖前。
这一片山崖……
非常的,枯寂。
山石灰扑扑的,上面挂着几颗半死不活的枯松。
山顶有一口泉眼,几条拇指粗细的水线顺着山崖慢悠悠流淌下来。四周寒风呼啸,大雪纷飞,但是这几条水线却丝毫没有冻结的意思。
水线从数千丈高的山崖顶部一路缓缓滑落,最终‘叮叮当当’的落入了下方一口深潭。
深潭水面,半边冰封,半边白波。
波纹下,几条瘦巴巴皮包骨的大鱼,有气无力的游动着。
这一片山崖,整个给人的感觉,就是凋零、残破。以铁枷佛的修为,他猛不丁看到这一片山崖,都只觉心境骤然一片灰暗,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冷战,气血运转都莫名一滞。
不敢多看,铁枷佛径直走到了深潭旁的一座木殿门口。
这一次,他没有施展神通穿门而过,而是伸手推开了半边门户,迈步走了进去。
他进去时,木殿内昏暗一片。
他右脚落在了木殿地板上,木殿中突然灯火通明,佛光万丈,浓郁得好似要爆炸的霞光异彩升腾而起,梵音阵阵、奇香飘浮,原本亩许大小的殿堂,骤然向四周无止境的扩张开来,顷刻间就化为一片方圆百亿里的圣土佛国。
在这一片恢宏伟岸的佛国中,正中一颗枝叶凋零的枯树下,身高两丈许,枯瘦如柴,却肤白如玉、双眸紫气升腾,好似两颗紫宝石的梵轮三密佛,正斜靠着一名身量和他差不多,身段窈窕绝美,面容倾国倾城,气度极度圣洁,让人望而生畏,无法生出任何亵渎之心的女子,静静的躺在那里。
那女子遍体璎珞,周身放出无量光,笼罩了整个佛国的灯火、佛光、霞光异彩,全都是从她身上释放出来。
相比光焰无边的她,斜靠在她身上躺卧的梵轮三密佛,周身没有丝毫气息外露,死寂阴沉,好似一具恒古不化的万年老僵尸。
如果不是铁枷佛双眼看到了他,甚至根本无法感受到他的存在。
铁枷佛大步向前,向梵轮三密佛合十行礼:“师兄!”
那枯树下,还有五个蒲团。
其中四个蒲团上,已经分别盘坐着一尊气息森然的佛修。
铁枷佛向梵轮三密佛行礼后,四尊佛修纷纷起身,向铁枷佛问候:“师兄一路辛苦。”
铁枷佛分别还礼,然后走到了那空出来的蒲团前坐下。
他苦笑道:“不辛苦,只是,吃了些苦。”
四尊佛修相互看了一眼,纷纷落座,手持念珠,一颗一颗的捏动着,面皮纹丝不动,也不说话。
过了许久,梵轮三密佛双眸微微一动,脸上多了一份活气。
他缓缓坐直了身体,左手朝着身边那女子轻轻一拍。那女子通体光焰骤然爆盛,伴随着一声低沉的轰鸣声,女子化为一枚寸许大小的玉雕美人像,落入了梵轮三密佛手中。
梵轮三密佛收起玉雕,顿时偌大佛光光焰骤然一暗。
四下里,哪里还有什么方圆百亿里的佛国?
分明就是一座老旧的亩许大小的木殿,四个角落里分别点了一盏青铜灯盏,光焰摇曳,照亮了殿堂。
“那镇狱玄光佛,生性冷厉,手段暴虐,堪称我佛门第一斗战者,好几位佛主对他颇为心爱。”梵轮三密佛轻轻开口,声音轻柔、曼妙,好似直接在铁枷佛等五位佛修脑海中响起。
“这个因,暂且记下,未来,自有果报。”
梵轮三密佛轻叹了一声:“那法海,却怎生拜入了元觉门下?按理,他应当入我大梵一脉才是。可见,大梵一脉,有人懈怠了。”
没人吭声。
梵轮三密佛看向了铁枷佛:“铁枷师弟,若有门人弟子不用心,该如何?”
铁枷佛耷拉着眼皮,不吭声。
梵轮三密佛抿了抿嘴,摇了摇头:“也罢。龙象师弟?”
另外四位佛修中,一尊肤白如雪,双眸银白,身高三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