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耶律雄英突然变得很恶毒,很恶毒,在威严霸气的女帝身份下,她暴露了最真实的那一面,一种从雌竞堆里爬出来的,带着上位者胜利的,属于中年老女人的恶毒,用贞操来给年轻女孩定性的恶毒中年女人。
原来,并不是身处什么地位,或者天生什么身份,就可改变人的那种本性。
耶律雄英是女人,女人,也有恶毒残酷的那一面。
“你乱说什么啊,疯婆子,竟敢侮辱我的湘灵?”濋飞飞怒道。
段瑢瑾脸上没了笑,不再摇扇子。
洛静寒面如寒冰,手指已悄悄捻决。
元湘灵脸上一阵红,一阵白,终究,还是变成了白色,“女帝,萧将军为人如何,你该比我更清楚,毕竟,有什么样的君主,就有什么样的臣下。”元湘灵冷笑道,“只是,你若要说萧将军对公主存心思,可确实是冤枉他了,你不仅冤枉他,更是不顾及耶律婠公主的声名!”
“婠儿的声名,哈哈哈哈哈,可笑,这个贱丫头,竟能对苏煜那种贱奴产生感情,要不是苏煜变成兽人这一事,朕还被蒙在鼓里!可笑,身份的尊贵是朕给她的,可性子中的贱性,却是她自己的,我耶律雄英威武英明一世,怎能生出她这种自甘堕落的女儿,还感情?可笑,待明日把她嫁去鎏金,且让她跟鎏金大王子培养感情去吧。”耶律雄英又回到了座位上。
段瑢瑾合上扇子,“女帝这话说得,仿佛人的感情能收放自如,仿佛耶律婠公主一见到鎏金城的大王子,就能喜欢上他。可是女帝有没有想过,感情是需要培养的,公主已培养出了自己的感情,恐怕到现在还沉浸其中不能自拔,你再让她跟完全不认识人培养感情,她能做的到吗?”
“做不到也得做!朕生她是为了什么?朕宠她是为了什么?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,她能给朕带来价值,你们这些外人,怎么能懂皇室子女的天命?”耶律雄英反问道。
“呵呵,耶律婠的天命就是,成为和亲的牺牲者,以便开启战争。”段瑢瑾讽刺道。
“好了,够了,说了这么多,朕也累了,跟你们辩来辩去无甚意义,这仗,朕是一定要打的,婠儿,也是非嫁不可的,你们先下去吧,你们再想想,若你们愿护送婠儿,让她安全到达鎏金,朕可给你们铁沙最高的官职和享之不尽的财富,待你们解决完邪神之事后,我铁沙国,就是你们的归宿。行了,退下吧,回去好好考虑,明天给朕你们的答案。”耶律雄英摆摆手,面色疲惫。
元湘灵四人退下。
在大殿后,也就是耶律雄英座椅后的屏风处,一直躲着一个人,是耶律婠,她其实一直躲在这里,原来,耶律雄英并不知道,是耶律婠贿赂了看守,将她偷偷放出,她又悄悄沿着小道,从大殿后进去的,守卫一见她是公主,不会阻拦,于是,耶律婠就藏在殿后,完整听完了所有话。
一切都结束了。
耶律婠在听的过程中,攥紧拳头,指甲都扣进了手心中,渗出血珠。
她的眼泪,像断线的珍珠,滑落在脸颊。
没有犹豫,没有纠结,趁着耶律雄英还没发现,她又赶了回去。
而元湘灵四人回到住处,段瑢瑾跟他们叁个说,他要私下找萧厌朝谈谈,濋飞飞本来也想跟着去,但瞧着段瑢瑾格外严肃的样子,就什么话都没多说。
就剩他们叁个人,在屋里坐着。
元湘灵与洛静寒坐在一起,濋飞飞则掐着腰,在屋内走来走去。
“本小姐真是不懂,世界上怎么会有耶律雄英这样的女人,张口利益,闭口利益,满眼功利,我知道她是一国女帝,不得不这样,可是,耶律婠是她的亲女儿,她也能将她当作工具,真是太可怕了!皇室真是太可怕了!”
“是啊,我也没想到,我原以为耶律雄英只是喜欢欺凌她的奴仆,没想到,她竟如此没有真情。哎,可怜耶律婠,虽然我还是觉得其实,一开始,我确实怪她,她对苏煜哎,现在想想,什么都明白了,段公子有句话说得好,原生环境对人的影响,我还记得,最开始,我们在乌熊岭的洞中,要不要杀那只小熊时,他说的那番话”元湘灵回忆道。
洛静寒眼睛一亮,那次扮新娘出嫁时,元湘灵跟他讲过了。
“我瞧见过耶律婠怎么打苏煜的巴掌,一下子就扇十几巴掌,把我都惊呆了,可那个苏煜就闷声不吭,我还有些怪耶律婠,见了耶律雄英,我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,有这样的母亲,哎”
“哼,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。”濋飞飞讽刺道。
“其实,我感觉耶律婠也并非完全和她母亲一样,那天,杀掉苏煜的那天,我感到了,她对苏煜的爱。”元湘灵有些犹豫。
“爱?不是吧,湘灵,你这都能感觉得出?”
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反正,我就觉得自己总是可以轻易体察到别人的情绪与情感,就好像,在平静海面下涌动的潮流,总是能被我察觉出。”元湘灵道。
“哈哈哈哈哈,是啊,湘灵,你不说我也没发现,你这种,就是太有同情心,太会感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