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顿早饭,赵凰歌到底还是没吃。
从殿内出去之后,她先回了栖梧宫换衣服。
萧景辰与她说的那一番话,让赵凰歌的心许久都不得平静。
待得回了栖梧宫后,她独自进了内室,却是捏着手腕看了半日。
手上那一串拿来糊弄赵显垣的手钏,早在回到东皇宫的时候就被萧景辰给拽了下来。
而现下戴在上面的,还是萧景辰的那一串佛珠。
佛珠的气息浅淡,却可以安神,赵凰歌垂眸盯了好一会儿,眼中的笑意也越发多了起来。
只是随着那笑意的,还有不可自抑的眼泪。
她总以为自己是坚强的,可却忘记了,曾经她也是被人娇宠着的。
父皇母后虽然不在了,但这世间还有一个萧景辰。
有他肯无条件的护着她,将她这一颗早已千疮百孔的人,再次妥帖的安置着。
赵凰歌吸了吸鼻子,将眼泪擦了,慢慢的将那佛珠贴在了脸颊上。
幸好,这世上还有一个萧景辰,不至于让她再次坠入地狱。
他在人间,便是人间的一抹光明。
……
换好了衣服,赵凰歌便带着人出了宫。
宫门外有人在等着,男人站在马车一侧,冬日的风烈,将他宽大的袖子吹得鼓胀,他站的笔直,如同悬崖的松。
赵凰歌眼中瞬间便蔓延起了笑意来:“国师,好巧啊。”
小姑娘打量着他,眸光中点点促狭笑意,萧景辰看着她,声音便也温柔了下来:“是好巧啊,既是这般巧,公主可要与贫僧同行?”
赵凰歌挑眉一笑,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,却是先嗅了嗅:“国师今日换了香?这味道可真好闻。”
那香是浅淡的芙蕖幽香,是赵凰歌坏心眼的作弄,硬要抹在他手腕的。
这会儿被她拿来调戏,萧景辰倒是坦然自若,甚至还将手腕递到她的眼前,问道:“公主说的,可是这个味道?”
男人手腕伸过来的时候,上面的熏香气息便越发浓烈了起来,佛香与芙蕖香交织在一起,不期然让赵凰歌想起了点别的东西。
暗夜里的花在盛放,白与黑在交融,亲密无间,如鱼得水。
赵凰歌瞬间往后退了一步,脸色也有些不自然的红。
反倒是萧景辰瞧着她这模样,整好以暇的问她:“公主这是怎么了?方才不还说,喜欢这味道么?”
这人……
他的眼睛太毒了,必然是猜出来她心中所想了!
赵凰歌一时有些愤愤,总觉得萧景辰自从与她敞开心扉之后,心中便生了一个心魔,专门用来作弄她。
奈何她段位不够,对付不了那只魔头,唯有在面上强装镇定:“倒也不是不喜欢,只是国师还是适合别的,比如佛香。闻着,就叫人清心寡欲。”
这话说的若有所指,萧景辰先是一愣,继而却是笑了起来:“好,遵公主命。”
不知怎么,萧景辰这话说的十分正经,赵凰歌却觉得心跳的更快了几分。
她睨了一眼萧景辰,轻咳一声,到底是先败下阵来。
对方段位太高,她抗不过!
“外面风大,本宫有点冷。”
赵凰歌这话一出,萧景辰顿时了然,替她将马车的车帘给掀开,温和道:“车内有暖炉,公主请。”
她话题转移的突兀,他倒是很配合,赵凰歌满意一笑,面上倒是还带着几分矜淡:“既是国师邀请,那本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闻言,萧景辰只是笑着,看着她的目光纵容又宠溺。
这目光实在是要人命,至少赵凰歌越发觉得心跳加速,直到上了马车都没有缓和。
萧景辰倒是自在的很,他上了车后,先吩咐了车夫出发,一面将早预备好的汤婆子递给了她:“暖暖手吧。”
赵凰歌依言接过,就见萧景辰又拿起水壶,替她泡茶。
男人的动作优美,她只这么看着,就觉得一颗心慢慢的平复了下去。
直到他将茶水递给她,赵凰歌伸手接了,喝了一口,方才问道:“咱们待会要先去哪儿?”
那会儿她借着由头让萧景辰带着她出去玩,不想萧景辰倒是记在了心里。
从殿内出来后,萧景辰只让她回栖梧宫换衣服,也没有告诉她目的地,问了只说要带她出去玩。
这会儿赵凰歌的好奇心被勾起来,越发好奇不已,可惜萧景辰并不打算告诉她,只道:“公主没有吃早饭,先吃一点吧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,又从一旁的食盒里拿了吃的出来。
这马车上倒像是个百宝箱,一应用具都是齐全的,赵凰歌看着萧景辰端出来的点心小菜还有粥,丝毫不怀疑,若是她想吃点别的,对方也可以拿出来。
她笑着接了,知道萧景辰不会说,索性便也放弃,只叹了口气道:“也好,那本宫就任由国师处置了。”
说到这儿,又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