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着一股凌厉。
“为什么?”苏妲拉失声。刚刚重逢,就要接受这样一个无异于惊雷的消息。苏妲拉心中五味陈杂。
“呵,”尹语臣低低笑了一声,“反正现在要做的只是拖住你们,为父便与你细细道来。”
“你可知道幼时我为什么会经常浑身是血的回去?因为我要进王宫把我最心爱的女子夺回来。其实在我收养你之前,我就早已是这样。可是,我一人势单力薄又怎斗得过瑞年天那鼠辈,无论我再怎么拼命,终究无法得见她一面。直到那年,那年……”
“直到那年她病逝了,爹爹便心灰意冷,想寻其他办法接近与她有关的事物。”苏妲拉见他语断不能续,于是接了下去,通过一些事情的前后联系,她已知晓了大概。“可是爹爹与先王后都是绥黎人,爹爹此前行踪已经暴露,便消去了我的记忆,独自前去寻找先王后唯一的儿子,并想夺回本该是他的东西。”
苏妲拉见尹语臣并无插话或更正的表情,于是又说了下去,“现在王上身边的左右羽翼分别是三王和怀王。爹爹此番阻拦我们,是想解决三王。”
“十年不见,洛儿真是让为父刮目相看。难怪拓跋硕会对洛儿不一样。”尹语臣走近她,如幼年时那样拍她的脑袋。“可是,有一样东西你说得不准确。我凭什么要臣服于有一半瑞年天血脉的瑞玲呢?为父只是想通过他,让敌国从此变成绥黎得天下而已。”
他一直都没忘,是他的穗子牺牲了自己,才换来绥黎目前这样耻辱的安全。让敌国变为绥黎,岂非是最好的一雪前耻的办法。
他原本就不笨,只是以前,一日也忍受不得她在王宫中,每每想起她在王宫中可能遇到的情况,他便失了心智,只知一味的黔武,选了那最直接也是最愚蠢的方式,最终落得伤痕累累,不可挽回,才始知耐心谋划。
十年前,他找到那个与自己一般颓丧的废太子,耐心陪他应对那种树倒猢狲散之后的世态炎凉,以及恶意的中伤。十年的韬光养晦,终于培养了一批愿与之谋的同盟者。
而十年前埋下的剑,现今终于有了凛然劈下的底气。
他唯一担心的是,瑞玲会不愿意将敌国变成绥黎的天下。虽然那时瑞玲还是会坐上王上之位,可他到底在敌国成长,他的父皇是敌国王上,他的兄弟夺的亦是他的敌国王上之位,他只有成为了敌国王上,才能扬眉吐气。他又怎会将自己变为绥黎王上。
这也是尹语臣为什么一直向瑞玲隐瞒自己真实身份的原因。他怕瑞玲对自己有嫌隙。他要瑞玲无条件的信任自己。
如今,他担心的事情终于有了解决的办法。
尹语臣温和看向苏妲拉,“洛儿,你既已知道为父的故事,你愿不愿意站在为父这边,助我一臂之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