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!”拓跋知道他想要做什么,但耶律萨奇贵为南院大少主,尸身自然不能轻易乱碰。
荙愿拧紧了眉头,这可真是件棘手的问题啊!
两人正一筹莫展时,欧阳宇却突然闯了进来,他一脸怒火的逼到拓跋面前,大声质问着:“你为什么不救襄阳?”
拓跋正垂眸思考着,猛这么被呵了一声,原有一些的思绪顿时烟消云散,他忽地站起来一把拽过欧阳宇的衣领,铁青着一张脸沉着声道:“襄阳是我的少主妃,她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费心!”
一把推开欧阳宇,他甩袍转身进了内室,欧阳宇咬着牙,拳头紧握,眼睛能烧出火来。
荙愿命人将尸体抬了下去,又屏退了所有的奴仆们,这才走到欧阳宇的身旁,拍拍他的肩膀:“兄弟,少主其实比谁都着急,任何人他都可以丢下不管,但是对少主妃他不会,你放心吧,少主妃暂时不会有事的,这点你尽管放心。”
“放心,我如何放心!”欧阳宇一脸的担忧。
荙愿盯着他,不觉沉思起来。
拓跋双手垂在身后,眺望着窗外春意盎然的景致,树木已经生出了嫩芽,葱油油的一片,煞是好看,可是他的一颗心,却孤寂落寞,仍旧好似冬日。
沁儿走进来,把茶摆在桌上,慢慢走到他的身旁,轻声问:“少主,您来找我,可是为了少主妃妹妹的事?”
拓跋转过身,幽深的眸子对上沁儿淡淡的眸,并不说话。
沁儿不觉垂下头,拓跋这才说:“沁儿,你也认为耶律萨奇是襄阳杀的吗?”
“这……”沁儿透过密长的睫毛看着拓跋,淡淡问:“少主希望我怎么说呢?”
“你是怎么认为的就怎么说。”拓跋也淡淡的。
沁儿叹口气,走回到桌子边:“我自然希望南院大少主的死和妹妹没有关系,可是,那天分明是妹妹用刀伤了他,而后他就死在了府里,我并不知该如何说,如果少主要我去给妹妹作证,我当然听从少主的安排。”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!”拓跋幽深的眸子寒了寒。
沁儿的脸渐渐露出惨白,垂下眸,双手捏紧自己的袖端,泪珠不觉滚了出来:“少主,您真的这么担心少主妃吗?可是,奴妾却讨厌她,自她嫁进府中,府里就接连不断的出事,先是柔儿的孩子没了,接着就是柔儿,好端端的一个人也去了,现如今,她又给大皇子府您惹来这么大一个祸端,奴妾只怕……”
“不要再说了!”拓跋很不耐烦的打断她,抬眼深深瞥过她,然后道:“你歇着吧,只当我什么都没问,你也犯不着在这儿叨唠,听了只会让人烦!”
拓跋紧走了几步到门口,然后回身意味深长道:“沁儿,你变了!”
沁儿一震,抬眸时,拓跋早已经出去了,她再也忍不住,哐啷一声坐倒在地,泪水迸涌而出。
“少主,可从蓼妃那里问到什么?”见拓跋臭着脸走出来,荙愿忙走上前。
“荙愿,对于查清此事,你可有把握?”拓跋问。
荙愿垂首缩袖不说话,拓跋斜睨他一眼,冷笑:“都说你智慧超群,我看来也不过如此。”
“属下无能!”荙愿弯腰躬身,也不恼。
拓跋呢喃自语道:“难道真的就只有出兵云启这一条路可走了吗?”
是夜。
荙愿独自一人坐在放尸体的房子中,手握着一个小暖炉,端对着尸体,喃喃地说着什么,那样子如若让人猛然瞧见,说不定非吓死过去不可。
忽而,他站起身来,围绕着尸体转了好几圈,紧接着,他又对着尸体拜了几拜,最后居然欢天喜地的奔出了房间。
一路上他不停口的喊着:“我知道了,我全知道了,少主!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,明天我们一块去把少主妃接回来!”
荙愿就这么一路小跑着奔进了拓跋的寝室,他的喊声惊醒了每一个人,人们也不由跟着高兴,这下终于可以放下心了,不用再提心吊胆看少主的脸色了。
欧阳宇听到荙愿的声音,腾地从床上坐起,穿着单衣单裤就冲了出来。
清晨。
拓跋早早就换上了一套整洁的朝服,精神奕奕的理了理腰带,眉俊目朗的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管家瞧着,自然高兴,不由多嘴问道:“少主可是去接少主妃回来?”
“嗯!”拓跋笑而不答。
管家忙说:“那奴才这就让人去收拾,一定要为少主妃洗洗晦气。”
“难为你想的周到。”拓跋赞赏有佳道。
荙愿姗姗来迟,看到少主已经神采奕奕的立在院子里,他紧走几步,来到拓跋的身边,拓跋笑盈盈的看着他:“荙愿,事成后,我要如何奖赏你呢?”
“属下不敢!”荙愿文质彬彬的行礼道。
拓跋点头嗯道:“现在倒是有些诸葛亮的样子了。”
荙愿一挑眉,显示出对这话的不喜,拓跋呵呵笑了:“好了,不说废话了,我们赶快出发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