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璟呢。她半点功夫也不会,我得去守着她!你们什么时候回去?带上我啊!
季晚疏觉得耳边像飞了两只苍蝇,吵得她心浮气躁,便低声呵斥这两人闭嘴。温朝雨不说话了,段宁还在喋喋不休,三人掩人耳目入了正心楼,刚翻窗而进,一柄气势烈烈的长剑就在下一刻杀到了眼前。
季晚疏眉目一凛,运转真气徒手接了那柄剑,顺势挽了几道剑花,又反手推回去。竹帘那头闪过一道白影,竟是不动声色地就移到三人身后,这人将佩剑召唤过来,还未动手却又险险停住。
季师姐你怎么来了?
季晚疏转了身,段宁已在旁边鬼叫起来:你看清了再出手啊!我头发都被你削断了!
傅湘仍是着了一身丧服,模样瞧着些许憔悴。她将这三人来回扫视一遍,果断送出掌风熄了两盏灯,又火速关了窗。很快,便听几个弟子在门外问道:楼主!里头可是有动静?
段宁赶紧将嘴一捂,季晚疏和温朝雨自是闭口不言,傅湘难掩喜色,开口道:无事发生,你们退下。
弟子们依言告退,傅湘立即挑了帘子,为三人奉了茶,喜形于色道:宫中一别,快五六年没见过师姐了,你专程来此所为何事?
季晚疏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过去,说:这是掌门托我转交你的慰问信,她难得面露不忍,紧赶慢赶,到底是来了,你还请节哀。
傅湘一愣,眼中的神采不由暗淡了几分。她接过那封信瞧了瞧,面上看不出悲喜,倒是又看向了温朝雨和段宁,问道:你们三人是怎么走到一处的?她还不知温朝雨已经离开紫薇教,也不知温朝雨和季晚疏之间的关系,只知道段宁年前阴差阳错救了尹秋,与她们两人在云华宫打过照面。
这个暂且不提,长话短说,季晚疏道,梦无归没在明月楼?
傅湘看了她一眼,如实道:不在,师父那处有贵客,一早便出门了。
贵客,季晚疏说,是要帮你们对付我们云华的人?
傅湘眸光忽闪,没接这话。
梦无归是你师父,你可还记得掌门也是你师父,季晚疏眉头深锁,听见温朝雨在旁边咳嗽,便将茶盏递与了她,你如今要为着梦无归攻打师门,宫里头的弟子们都是与你朝夕相处过的人,到了今时今日都还有不少人记着你。你在宫里不过待了短短一年,弟子们就记你到今天,每每提起你的名字都是一番夸赞,你当真要冲进宫里对他们下杀手么?
今晚突然得见季晚疏登门造访,傅湘心中委实是高兴的,可防不过她们师姐妹之间横着这些事,见了面也不能说两句亲热话。傅湘默不作声地看了季晚疏一阵,心中那些欢喜不由地消散了去。她正色道:来者是客,又有同门之谊,我敬师姐几分,但你若是要来此当说客,那还是打消这念头为好。
气氛陡然变得沉重,温朝雨拖长调子嗳了一声,适时缓解道:你已经是一楼之主,身份尊贵,我们只是些无名小卒,当不了什么说客。你连杀父之仇都能无动于衷,一个师门又算得上什么?有话好说,别伤了和气。
她这话说得妙,于无形之中戳了傅湘的痛处,又叫人不好发作。傅湘忍了忍,维持着平静道:漂亮话谁都会说,但你们来此绝不只是慰问我那么简单,没人要攻打云华宫,谁把这无中生有的消息说与你们听,谁就是别有用心。我师父要如何复仇,那是她的事,我登上楼主只为守住傅家世世代代的心血,不为别的,你们不能久留,趁我师父还没回来,尽早离去是正经。
她态度虽不冷淡,但也摆明了一句实话也不会说。季晚疏冷道:我不会说漂亮话,也不会跟你来虚的,你若知道什么是回头是岸,就该及时悬崖勒马。你须得明白,不管是明月楼还是九仙堂,抑或是别的门派相帮,哪怕是紫薇教也与你们沆瀣一气,云华宫也不是任人放肆的地方。
傅湘暗暗攥紧了拳头,面无表情道:我说了,没人要攻打云华宫,信不信由你。
那就战场上见真章,季晚疏说,只要你敢来,我就不会留情,宫里若有师弟师妹因你们而死,我就要取你项上人头,包括梦无归,有师叔在,她也别想讨到好。
傅湘听了这话并不动怒,反而流露出茫然之色。她垂袖而立,摸到了腰间的荷包,低声道:别说了,倘若师姐到时候真能一剑杀了我,那也算是做了件好事,你们既然已经得到消息,我也就不再虚与委蛇。不错,算算日子,我们的人应该已经到了上元城,师姐便是这时候赶回去报信也来不及了。
听她如是说来,温朝雨插话道:你和梦无归留在金淮城没动,派些不中用的手下过去是何意?你们该不会是自负到觉得随便什么人都能拿下云华宫不成?
我们留下是为了稳住南宫悯,傅湘说,她若也掺和进来,这事就会很麻烦,至于能不能拿下云华宫,到时候你们就知道。总之师父筹备多年,如今时机已经成熟,我能说的就这么多,你们不必再多问。还是那句话,你们赶紧走罢,今夜之事,我不会告诉师父。
她说完这番话,长长叹了口气:你们不会明白我的处境和使命,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