术,买去是为了自己赏玩,东西何时丢的他都不知道。真凶有心要嫁祸,自是将一切都做的干净,傅楼主这事情,如今可不好查啊!
那也不能毫无作为!明月楼乃是江湖第二大派,连傅楼主都出了事,将来咱们这些人指不定也会为人暗算,唇亡齿寒的道理各位懂不懂?有人要兴风作浪,要搅乱这江湖,咱们若不齐心协力查明真相,这把火迟早也会烧到你我头上来!
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查?其实依我看,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连明月楼楼主都能杀了去?说不定又是那南宫悯在背后搞鬼!
没错!紫薇教作恶多端,杀人如麻,年前各大州城的难民出事以后,他们便没了动静,这岂非古怪之处?必然又是紫薇教搞出来的事!
隔着房门,道道人语声清晰传来,傅湘将所有人说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,却始终没有半点反应。
自从傅岑的尸体被人发现,消息一经流出,楼中便涌来不少别派侠客,众人聚拢一堂,群情激奋,已经就此事争吵了两天两夜也不罢休。
听闻傅岑死讯,赵管家第一时间便将傅湘从禁闭室里放了出来,明月楼弟子到得现场,无一不为之震惊,傅湘吩咐人把尸首拉回来入了棺椁,摆在了灵堂,她表现得很沉静,甚至到此时也未开口说过一句话。
雨声嘈杂,外头又喧哗不停,整个人间都不得安宁。阿芙缩在墙角蹲着,默默注视着傅湘的背影,良久,她才鼓起勇气唤道:师姐
傅湘一动不动,站得笔直。
阿芙见她这样子,一颗心如同被油锅煎炸似的,疼的她有口难言。阿芙思索再三,终是朝傅湘走去,拉着她的衣袖道:师姐,你说句话罢。
傅湘好似丢了魂儿,目光失真,许久也发不出一点声音,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。阿芙眼里包着泪花,赶紧拿手帕给傅湘擦了擦血,再次唤道:师姐?
傅湘这才偏头看向她,问道:我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?
阿芙抹着眼泪,摇了摇头。
真是奇怪,人还活着的时候,每每想起我爹,想的都是他的不好,傅湘喃喃道,如今人死了,想的却又都是他的好,有关那些不好的,这会儿是一件也想不起来了。
阿芙一听这话,泪水瞬间决了堤,她垂下头,痛哭道:师姐,对不起你恨我罢,从今以后,我这条命就是你的,你想什么时候找我索命都可以,我我对不起你。
傅湘转过身,缓缓在案前坐下,低声道:恨你师命难违,我怎么会恨你,她说完这话,又怅惘道,早在师父收我为徒时,她就与我说的那般清楚,这些年来,她也提醒过我无数次将来会发生什么,眼下的情况我早就有所预料,也心知肚明。我原以为自己对傅家并无半分真情,我是回来找我爹讨债的,可几年相处下来,到底血浓于水,我还是动了恻隐之心,而今木已成舟,覆水难收,我岂能只怪旁人?这事我自己也难逃罪责,我也是同伙之一。
那日与傅岑在禁闭室最后一次相见,傅湘原本想着就按罗家给出的两条路选,只要她肯私了,只要她肯离开明月楼,罗家就会善罢甘休,明月楼就会从风口浪尖处退到安全的境地,而梦无归那处也就不会再杀了傅岑,毕竟她人都走了,就算傅岑身首异处,梦无归也不能把她绑回明月楼继任楼主。
但她着实没想到梦无归下手会这么快,甚至都没有与她见一面再做打算。
回想起傅岑那一日痛心疾首又焦头烂额的模样,傅湘心如刀割,痴痴地问道:我关在禁闭室这么久了,你和师父当真一次也未来看过我么?
阿芙无颜与她对视,只能埋着头道:来过的,就是傅楼主最后一次与你谈话的那天。
傅湘愣了愣,了然道:所以,我们说了什么话,你和师父都听见了?
阿芙说:听见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