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菜花蛇,根本就没毒。可我没咬了,哪儿还肯干?当下便撒泼耍赖,哭得好生凄惨。”
谢远竹说到这儿,又有些郝然,她实在是不想说……
那个男人被她闹得束手无策,好一通赌咒发誓方才平息了她的水漫金山。
谢远竹咳嗽了一声,掩饰了脸上难得的红晕,轻描淡写道:“我那时让他发誓娶我,他被逼无奈,便应了下来。后来,果真允诺娶了我。”
那样口拙的一个人,被她逼得不知说了多少好听话,那时候谢远竹便觉得,这样的一个人,以后怕是不会辜负她的。
果不其然,此后这半生,他都被自己吃的死死的。
听得谢远竹说完,林氏也松了一口气,笑道:“如此,你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。”
闻言,谢远竹笑着点了头,应道:“可不是么。”
原先她总觉得,这世道对自己太过不公。
可后来遇到了那个人,才发现,原来并不是世道不公。
只是这世上有些东西,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的。
时候不到,急不得。
她说到这儿,又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儿来,因问道:“对了,你方才说……阿城找了我许多年?他不曾回过家么?”
这话一出,林氏也楞了一下,道:“什么意思?”
谢远竹蹙眉道:“我后来给家里去过信的,还回去过边城几次。”
那是她成婚的第二年了,原本早先便要回去的,只是那时候她发现了身孕,所以便推迟了一年多。
儿子出生半年后,她便回去过一趟,可惜却并没有见到阿城。
张芳娘对她冷言冷语,谢远竹呛了她一顿之后便走了,后来又给家里去过信,可却是从未得到过回应。
“我那时候听张芳娘说,阿城从军去了。他那个年岁的孩子,从军倒也是正常的,且在军营我还能放心些。可是后来屡次去信都没有回音,我也有些慌了神儿,然而再回去的时候,才发现他们搬家了。”
就连军营中她也去过,仗着当年认识过几个军营中人,谢远竹还曾经跑到过军营中去,可是也没有寻到谢远城。
得到的消息,也只是他已经离开,再无音讯。
这些年,谢远竹也十分挂牵这个弟弟,奈何音讯全无,纵然她午夜梦回,却也没有消息。
若不是看到顾九张贴的榜单,她怕是此生都见不到他。
说到最后,谢远竹的声音也带出几分哽咽:“我原本以为,此生怕是都没有机会了……”
那是她的血脉至亲,哪怕是夫君跟孩子都无可替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