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酒满手都是少年的鲜血,当场愣住,浑身发颤:“你……你疯了不成?”
温酒挣开手,匕首随之拔出,“咣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落成了血色的花。
谢珩却笑了,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。
他在屋檐上守了她两天一夜。
但凡温酒有半分犹豫,哪怕只有丝毫,他都不会让这场喜宴继续下去。
他想过不远不近的陪着她,等到时机成熟再告诉她真相。
可温酒平静如初,他却被心中熊熊烈火吞噬,发了疯。
谢珩俯身,琥珀眸里倒映着嫁衣如火的温酒,执着道:“阿酒,你说过要养我,那就得养一辈子,少一天一时一刻都不行!”
少年一身傲骨,却在心上人面前低了头,嗓音低哑,“你不能骗我。”
温酒脸色惨白,从枕头下取出整叠银票,随手抛了,冷笑道:“给你啊,这些全给你!”
红纱遍布的喜房,被夜风吹得漫天飘飘扬扬,银票洋洋洒洒的从谢珩脸上与身上擦过,落在地面被血色侵染。
少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已然面无人色。
温酒泪眼模糊,已然看不清眼前人面上的神色,摸到榻边的八宝盒,紧紧的抱在怀里。
她这些天很难入睡,把平时收藏的奇珍异宝全放在了八宝盒里,放在枕边。
银票银票可以让她感到安心,可往常这些可以让她安定的东西,此刻全都失了用处。
她不想哭,可眼泪却一直不停的落下来。
没用,为什么都没用了?
温酒心神惧裂,抱着八宝盒跌跌撞撞的往外走。
谢珩大步追到了门前两步的地方,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,两人红衣广袖交叠,艳色晃乱人眼,夜风翩翩。
在朝堂无数阴谋阳谋里都面不改色谢小阎王面露慌张之色,“阿酒,我错了。”
温酒没有回头,眼泪悄无声息的划过脸颊,嗓音低的几乎要被吹散在风里。
“谢珩,我不想恨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