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,就是伤重,星辉沐体,这点伤也不在话下。皮肉之伤罢了。
她说得轻松,琴姬心尖却一阵阵抽疼。
她没见过恩人发疯发狂的样子,她在她面前,从来都是冷静大于冲动,有时候嬉皮笑脸,有时候漫不经心,有时候,又情深入骨,看得她骨头都酥软了。
癫狂一词,和她相距甚远。
恩人是文雅的、秀气的、散漫的、矜贵的。
琴姬眼眶微湿,唇瓣轻吻在她的手背。
怕她多想伤神,昼景柔声哄劝: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?你在,星棠、星灼在,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,多好。千万别掉泪,岳母说了,产妇这段日子务必保持心情愉悦。
她拿着谢温颜的话当圣旨,认真谨慎的模样着实迷人。
琴姬心口胀胀的,低头,无意间看见胸前的衣襟被打湿,凝在眼眶的泪被吓退,她窘迫地推开身前之人:你、你先出去。
出去做甚?昼景一脸不解:我是特意进来陪你的。星灼和星棠玩得好好的呢。
我反正你先出去!
她说变脸就变脸,昼景心细如发,围着她绕了两圈,琴姬捂胸嗔瞪她,她脑筋转得快,失笑:要不要我帮忙?
这话,怎么听怎么不正经。
琴姬刚生完孩子,然而孩子早能飞能跑,以天地灵气做食,张口闭口就是不做奶娃娃。起初她身子没养好不方便哺乳,现下养好了,倒弄得两相为难。
她不准昼景乱来,将人赶出去,又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,对此事没经验,遂吩咐花红去请谢温颜。
谢温颜长住在昼府,为的就是照顾女儿。
母女俩关起门来说了番悄悄话,琴姬长了些见识,不免目瞪口呆。
入夜,她疼得难以入眠,额头起了一层薄汗,昼景趴在她耳朵蛊惑:真不需要我?
她连着问了三次,问到最后忍不住讨好地轻咬心上人耳垂。
迷迷糊糊被她得逞,琴姬起了一身香汗,难受地将手贴在她后脑:你、你轻点
阴差阳错全便宜了某人,翌日,昼景神清气爽地推开门,内室,歇在床榻的女子磨磨牙,锦被捂着脸羞得无地自容。
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几月,她真是没脸见人了。
阿爹!昼星灼风风火火跑过来,一日日长大,她小短腿跑得利索:阿爹,你快来看,是我放的风筝高,还是阿姐的风筝高?
昼景抬起头,看了眼停悬在高空的两个小狐狸风筝,哼了一声:柳绿,去拿我的九尾狐风筝。
柳绿低声应是。
昼星灼和昼星棠同时不解地望过来,昼景得意洋洋,唇角依稀勾着奶香,她拍拍袖子:当然是你阿爹我放的风筝高了。
比放风筝,她从来没输过!
大人小孩,一家子幼稚!琴姬梳洗好从房里出来,心里止不住腹诽。
正编排着某人,昼景后脑勺长眼睛似的,扭头,扬眉浅笑,拿眼勾人。
流氓!
色狐狸!
琴姬咬咬牙,移步上前。
庭院空地宽敞,一家四口动作一致地瞧着飞上天的九尾狐,昼星灼哇了一声:好漂亮的狐狸,以后星灼也要长成这样!
她跃跃欲试地往上跳了跳,发现自己还没有阿爹小腿高,沮丧地吸了吸鼻子:阿爹坏!
琴姬不住地点头:说得好,你阿爹她太坏了。
昼星棠是个年过五十的好孩子,不服气地问妹妹:阿爹怎么坏了?
阿爹腿太长!星灼腿短!小狐妖继续原地蹦了蹦。
傻兮兮的模样笑得昼景爱怜地抚摸她的小脑袋:小阿灼,阿爹漂亮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