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家上次盖房子办的流水席请的哪家酒店的厨子,我儿媳妇下个月结婚, 也想请他们来掌勺。
黄建云脸色一黑,暗骂一声:学人精。
不再多说, 坐进了车里。
陶增宇站在车前,并不确定自己要不要上车。但想着五十万不能没有说法, 也跟着上了车。
刘武家的小院里,孟景宜满怀歉意地交代自己今天来刘家的真正目的, 抱歉,我们不是刘武的老师,我是市局刑侦重案二组的,这是证件照。
她深吸一口气,今天来,是告知二位,刘武他出事了。
孙萍萍的笑容僵在脸上,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, 一口气没上来,眼前一黑倒了下去。
孟景宜道歉,对不起,我们一进来就该说了。
刘规安抚着自己的妻子,半晌没有说话。看着妻子紧紧抓着自己的袖子,身体颤抖着啜泣,他轻拍着妻子的后背,缓缓抬头,声音也略有些颤抖:我想知道,他现在在哪儿?怎么死的?
纵使他心里有千八百种难受,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,家里已经没了一个男人,他要是也崩溃了,他老伴儿该怎么办?
考虑到目前案件没有查清楚,刘武的父母年纪又大了,孟景宜隐瞒了部分细节,只是说道:警方在酒吧发现了两具尸体,刘武就是其中一个,目前警方还在调查。等你们缓过来,再和我们去警局辨认尸体吧。
楚理担心刘武的父母误会,补充了一句:叔叔阿姨,酒吧是刘武的打工地点。
刘规拍着妻子后背的手一顿,久久不语。
雨滴噼里啪啦地落在屋顶,一场大雨毫无征兆地来临,孙萍萍感觉到手背有雨滴,抬头只见自家老伴的脸颊,挂着一行泪痕。
两人怅然无话,双眼目然,胸口似乎空了一块,又被满是棱角的碎石填满,磨得喉间腥甜。
台风的大雨说来就来,闹得破旧的房屋有些摇摇欲坠,但居住在此处的人已经无心顾及。
房门前再没有人等待归子,因为再也等不回来了。
重案组的人已经到达陶天的出租屋了,见队长过来,纷纷让出一条道给队长他们经过。
于景带着两人来到房门前,这就是陶天这几年住的地方。
黄建云还未踏进,闻到屋子里酸馊的味道,干呕了几声。
警察,你们在开玩笑吧!陶增宇不敢相信,陶天可是个百万粉丝的主播,怎么可能住在这个破地方。
于景冷笑不语,是啊,他原本也可以住好一点的地方。
黄建云看着昏暗的房间,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,才走了进去,房间的过道窄得只能侧身经过。
房间里的电灯泡频闪着,墙上的霉点密密麻麻,和她住的别墅完全不能比,她已经无法想象这里竟然还能住人?
他真的一直住在这里?黄建云的说话声隐隐颤抖,实在忍不住恶心,再次跑出房间干呕。
于景泰然自若,缓声道:是的。
黄建云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一般,靠着墙壁无力下滑,她的目光在看到自己丈夫的时候,突然凶狠,猛地扑向陶增宇,又打又骂:都是你!要了一两千不够,不停找儿子要钱!盖了房子还不罢休,还想投资轧钢厂!
说得好像你没找他要钱似的,你满抽屉化妆品的钱不是他这儿拿的吗?还有,我说要盖房子的时候,你也是同意了的,别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撇干净!陶增宇一把揪住妻子的头发,就要把她往墙上摁。
于景眼疾手快将黄建云救了下来,不悦地皱眉,示意手底下的人掣肘陶增宇。
他看着惊魂未定的黄建云,问道:陶天的案子警方一直在跟进调查,你既然觉得愧疚,就应该要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。你们找陶天要钱的时候,他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?
黄建云捂着心口,平复自己的心情,听到警察的问题,起初还有些迷惑,仔细思考后,似乎确实有些怪异,我之前晚上给陶天打电话,他总说在忙,但我听到了女人的声音,而且好像周围很吵,音乐声非常大,还有人叫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