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阳三建办公室内,江花和陈昌旺正在聊天,忽然有人在外敲门,陈昌旺问清了来人便开了门,张哲源就笑眯眯地进了屋。
江花注意到张哲源手中的短笛,于是惊奇地问:“小张,你还懂音律?”
张哲源略谦虚地说:“一点点。”
“会什么歌,来一首。”
“今天谁生日?”
江花高兴地举起手:“我。”
随后一首悠扬轻快的《祝你生日快乐》在屋内缭绕,江花听得连声称好,直夸张哲源是个天才。
江花知道王若华这天有约会,下午就早早离开了办公室,主动让出房间找地方消遣了。而王若华一直在办公室内耐心等待,张哲源却迟迟没有登门。其实张哲源的想法很简单,还是想在王若华去食堂打饭的路上约她,可是王若华中午根本就没有露。张哲源想,只能等到吃晚饭的时间了。
就这样,两个人一个在办公室等,一个在路上等,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。
王若华可能不会来了,就连江花吃晚饭的时候也没出现,张哲源猜想,看来只能鼓起勇气去王若华的办公室找她了。想到这,他就深深吸了一口凉气,从不敢越雷池半步的他今天必须得铤而走险了。
张哲源顾虑重重,沉吟不决,况且这一去,就等于公开了他和王若华之间的关系。同时他又担心,万一王若华的同事在场,如果看自己不顺眼,弄不好还会大动干戈。
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,已经看不清远处的行人,张哲源一直在曲阳三建生活区大门前转来转去,焦虑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,心里急得火烧火燎的。斟酌再三,权衡得失后,他决定,就算是龙潭虎穴这一次也要闯一闯。于是他大步向王若华的办公室走去,只是还没走到陈昌旺的办公室门口就退了回来。
一时间,张哲源感觉心如擂鼓,嗵嗵得跳个不停,胸口又犹如惊涛骇浪般起伏不定。他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王若华,面对世人的眼睛。
时间不停的过去,每一分每一秒都似百爪挠心,张哲源觉得。焦虑中,他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能再犹豫了,犹豫将再次错过机会。于是他调整好心态,重新鼓起勇气向王若华的办公室走去。
忽然从水池方向传来王若华的声音,而且不止一个人。张哲源停在陈昌旺办公室前静静地倾听,因为有风,也听不太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。王若华的声音很特别,不同于往日,就像一个人突然转换了一种性格,而具体一点张哲源也说不出来,也仅仅是他内心的感觉。
一辆大货车从中都成公司东侧驶过来,模糊的夜晚霎时被汽车大灯照亮了。张哲源急忙后退几步躲入陈昌旺的办公室,心里还是嗵嗵得跳个不停。即使在黑夜,他还是怕王若华看到自己的行踪。
陈昌旺办公室内,张哲源和陈昌旺闲聊了几句,然后坐到了电脑前沉默了。因为心里有事,此刻他也没心思玩耍,只是盯着显示器上的时间,显得有些坐立不安。
张哲源简单的考虑了一下,以为王若华只不过去趟洗手间。“再等等,等她回来。”他在心里对自己说。
显示器上的时间在走动,又有几分钟过去了。
张哲源如坐针毡,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,鼓起勇气再次向王若华的办公室走去。越接近王若华的房门,他的心就跳动得越厉害,连呼吸也变得急促,甚至感觉到困难。当他来到王若华门前,刚要抬手敲门,手却僵住了。一愣神,他才发现房门已经上了锁,那把锁似乎锁在他心上,沉甸甸的,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他的心脏在急剧得颤抖着,思维也开始混乱,来不及思考就离开了王若华的门前,就好像在逃避一块“事非之地”,仿佛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他,令他身心不安。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,只是下意识停在水池前,并点燃一支烟,想压抑一下慌乱不安的内心。他的手哆嗦着,点了三次才将烟点着,而绝对不是因为天气冷。
水池旁边有一辆装载机,驾驶室内好像坐着一个人,而本来就是一个人,张哲源瞪大眼睛才看清楚。驾驶室内的司机,他每天都见得,总是把装载机开到王若华门口,去拉那些已经摆在门前很多天的磁砖。一条原本平坦的小油路就是被这庞然大物的机械碾压得坑坑洼洼,高低不平。此刻他也管不了那么多,惟一能做也许就是等王若华回来。
三杉欣欣家园突然一片漆黑,整个工程突然停电了。
黑暗中,张哲源手中的香烟一闪一亮地在燃烧,散发着一丝光明。他仿佛看到了希望,王若华很快就会出现,激动人心的一刻马上就会到来。
时间无声无息地过去了,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。张哲源内心渐渐平静下来,期待王若华能够快些回来。
“张儿,没休息哪!”
这时王虎城向水池前走来,看到张哲源就招呼了一声。
张哲源应声:“没有,一会儿就休息,今天王师傅值班啊!”
王虎城又说:“值班!走,去屋里歇会儿。”
张哲源笑着推辞:“不了,不了,马上就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