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都成公司前,张哲源依然在徘徊,因为差不多一下午王若华都没有露面。张哲源反复想着自己的过错,虽然王若华原谅了他,但他不能原谅自己。
张哲源的思绪很乱,脸上还是一副愁云不散的样子。他暗想:“她没有露面,是不想见我,还是依然爱着我,怕看见我,见了面没话说?”
这时,公司安保员王虎城迎面走来。笑问:“张儿,想什么呢,愁眉不展的?”
张哲源抬头看是王虎城,视线又从王若华的房门一扫而过。微微一笑说:“没想什么。”
水电室的丘守业也凑过来说:“小伙儿看着花儿发呆,想媳妇儿了。”
王虎城和丘守业相视一笑,对年轻人的烦恼心知肚明,他们都笑张哲源痴情的样子。
张哲源在公司前似乎已立足之地,同丘守业一同进了水电室。
水电室内,张哲源将整个人贴在经理刘立柱的办公椅里。他仰面而嘘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丘守业问:“年纪轻轻的,叹什么气?”
张哲源却说:“丘师傅,我是不是真的很傻?”
丘守业觉得张哲源总算醒悟过来了,愣了一下说:“你才知道呀?”
张哲源慢慢露出笑脸,挺陶醉的样子:“我感觉就像在做梦!”
“今天这就是个现实,现实就真儿真儿的摆在你面前,遇到什么事儿要迎难而上,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。”丘守业很认真地说,“小伙儿,对你说,人生的奇遇只有一次,错过了会终身遗憾的。”
丘守业切中张哲源的要害,又补充说:“我本身就是一个例子。”
“说说你的事儿。”
张哲源突然想知道丘守业过去,可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这句不该讲,何必要揭人家的伤疤呢?不过他茅塞顿开,应该勇敢地面对所发生的事情。其实他已经很勇敢了,要不然这天早晨怎么会有勇气请求王若华的原谅。
“再对你说一句,没有不可能的事情,只有想不到的事情。”丘守业仍在谆谆告诫着。
“没有不可能的事情,只有想不到的事情。”
张哲源在心里默念着,慢慢体会着其中的寓意,似乎从中已经找到了答案。
既然要勇敢地面对,首先要解两人捉迷藏的游戏,张哲源理智地分析着,具体一点又该怎么做呢?他灵机一动,想到了一个办法,并在脑海绘制了一幅画面……
在水池前,他又碰到了王若华,并天真地看着王若华。说:“若华,你以后不会不理我吧!”
王若华笑了:“怎么会呢?”
张哲源乐了,乐得有点找不到北,好像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太阳从东方升起,俯视着多愁善感的世界。天气很冷,张哲源耸了耸肩,继续在公司前徘徊。
王若华的门开了,张哲源的心颤抖着,还有点兴奋,然而走过来的人却不是王若华。看到江花走过来,他主动打了招呼:“早啊!”
江花笑了一下:“没你早。”
张哲源微笑着,有些调皮地说:“早半个钟头而已。”
听着张哲源幽默的话,江花不禁又笑了。
张哲源的目光又转向承德平泉建筑公司的办公室,王若华的房门虚掩着,就是不见王若华露面。其实他同江花打招呼的时候,王若华已经从门缝在观察外面的情况了,但是又胆怯退回。
在屋内,王若华焦急地搓着自己的衣角,问自己到底该不该出去面对张哲源。虽然她从心里已经原谅了张哲源,但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说服自己去面对这个现实。她惴惴不安地在屋里徘徊着,简直把张哲源当作一只拦路虎。
张哲源等得有点心急了,显得也有些不安,同王若华一样徘徊着。
“既然你怕见我,我也不为难你。”张哲源打定主意先退避三舍,想毕也有点怕见王若华。
世间的感情真是奇妙,心心相印的恋人彼此喜欢却不敢相见,不见又想,真是不可捉摸。
因工作需要,张哲源将被调往机场工地,这是材料员老谭对他说的。张哲源听到这个消息感觉犹如五雷轰顶,不敢相信要与王若华隔河相望。或者老谭只是随便说说,他仍自我安慰,否定这个将要发生的事实,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。
一天晚上,张哲源被拉往一个陌生的地方。下车后,他环顾一番,只见长长一条地槽,地槽两边塔吊林立,绵延数里,无数盏电钨灯在空中亮起,让黑夜俨如白昼。他想,自己可能已经置身在所谓的机场工地了。
在机场工地,他又看到了昔日分别的工友——董敬坤、陈树、二蛋儿,还有刘春。他微笑着同他们谈话,看似没有当初在一起时那么热情了,或许经历了一些事,人已经变得成熟起来。这一夜,他同工友们一起工作到第二天清晨。
天亮后,张哲源坐班车返回三杉欣欣家园工程。
民工队伍中,王若华一眼就认出了哪个是张哲源,只见张哲源满脸的疲惫,头发都被安全帽压变了形。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