拂的眼中。
他本来看那小丫头桌前也放着酒,正犹豫着要否叫人换成果汁,谁知她只摆了个仰头的把式,眼珠子却往夏尔那儿瞟,下一刻,就听到夏尔喊酸。
继而,是少女得逞般狡黠的笑。
他一转眸,不露声色地放下酒杯,笑说:“应该是在运输或是贮存不当,以至酒水变质,下回开瓶我得亲自来,否则这丢人可就丢大发了。”
众人都笑了。
书呆子接了这一茬:“难得今日吃着如此地道的北京菜,配酒还是要入乡随俗为好,我看红酒留到下回夏尔请我们吃法国大餐再喝!”
夏尔:“ca arche!”
起完哄,再唤来老板,点了一两白干、二两烧刀子,加了一叠麻辣爆羊肉,听隔壁间的客人在行酒令,遂也起了酒劲,猜拳猜数独、斗酒斗公式——到最后除了没沾酒的云知与看去千杯不醉的沈一拂,其余人皆不胜酒力,东倒西歪成一片。
伯昀醉倒前差老张先送书呆子他们四个回校舍,随后在沈一拂去结账时趴倒在桌上呼呼大睡,云知瞧大哥醉得面红耳赤,忙开窗通风,看到路边有一蔬果摊子辘辘推去,好像摆了荸荠。
想起荸荠汁有醒酒的功效,她奔下楼,出门追去:“欸等等,老板,给我来一斤荸荠!”
摊主是一位上了年龄的老大爷,停下车,她又问:“能帮忙剥皮么?这荸荠的皮儿难剥。”
“能。”老大爷拣了一大把上称,“小姐外地来的吧?我们南方管这叫马蹄。”
“马蹄?还是第一次听说呢。这形容倒还蛮形似的。”
老大爷笑了:“许多人第一眼都以为我卖的是栗子呢,小姐这么大晚上的都能认得出来,想必是很喜爱吧。”
云知伸手捻起一颗削好的,咬了一口:“我小时候嫌这个不够甜,喜欢也谈不上,但那会儿我有个玩伴喜欢这个,还总拿《食疗本草》举例子,说荸荠,下丹石,消风毒什么的……”
她没把话说完。
意识到自己又提起那个人,云知恨自己没出息,简直想给自己来一榔头。
付过钱,她捧着一大包荸荠,正要回饭馆时,扭头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身后……三步远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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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这个故事放在民初,不单限于表达成长,对我来说,也是借云知的眼睛,看那个时代形形色色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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