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一早,袁博就来了。
肖颖正在熬粥,快步打开门,笑盈盈解释:“我做了一些菜饺子,已经在蒸了,很快就能吃上。”
袁博闻着满院子的米香味儿,忍不住问:“你很喜欢吃稀饭?”
她的每一餐不是稀饭就是白粥,显然是喜欢到极致,不然怎么会一日三餐都吃。
肖颖微愣,转而笑了。
“南方济城那边的人都喜欢早晚吃稀饭,偶尔还会熬成粥。喝粥养胃,对身体有好处。”
上辈子婚后不久,她被陈冰打得胃出血。医生叮嘱她尽量多吃容易消化的面食或白粥,她买不起昂贵的药,只能三餐熬粥喝。
也许是习惯成自然,即便回到了十几年前,她仍喜欢喝粥。
袁博听罢,有些不以为然道:“吃那玩意太容易饿!”
他干的都是粗重活,每天三餐不敢有什么讲究,只要求能吃饱,别让肚子饿。
肖颖咯咯笑了,解释:“所以我给你做了饺子呀!”
袁博从自行车前拽下破工具袋,利索取出螺丝刀和一些黑胶布,道:“我去外头看看电闸和电表。”
“小心啊!”肖颖提醒:“对面中间的厢房有一张高凳,你带上垫垫脚。”
袁博应好,打开厢房,发现窗户半开,屋里光亮甚足,里头有一张老式床榻和几张高矮不一的木凳子。
他昂头看了看窗户,发现旧识的老窗纱都已经坏掉,用了三根小小的铁条横亘挡着。年代久远,铁条已经锈迹斑斑,看着很不牢固。
这样的玩意,只要轻轻一掰,铁条就会断掉,怎可能抵挡得了小偷小贼!
照这般情形看,其他厢房估摸也一样。
袁博看得眉头紧皱,捞起最高的木凳子,走出大门,来到巷口墙边的屋檐下。
他大长腿一垮,爬站上去,发现老电表已经渗水,里头满是铜锈和污水。
他往屋里喊:“肖颖!把屋里的灯和电器都打开!”
“哎!”院子传来她清脆的答应声。
一会儿后,她回应:“都开了!”
袁博一边检查电闸,一边盯着最末端的模糊数字瞧。
院子里,肖颖端上两大碗粥,一大盘饺子,“博哥哥,吃饭了!”
好几分钟后,袁博一手拧着高凳,一手捏着工具快步走进来。
他张望主厅和里屋,又看向厨房,发现灯都亮着,屋里唯一的电器——老式收音机正发出沙哑断续的合唱歌曲,干扰声不断。
“电表已经坏了,渗水严重,即便开了这么多灯和收音机,好半晌也不会跳数字。”
肖颖惊喜瞪眼,笑问:“那我这些天用的电——不用钱了?”
袁博嘴角一扯,哈哈嗤笑两声。
“电表和电闸都老旧得不能用了,安全隐患贼大。单单换这两个玩意和电线的钱,够你用上好几个月的电费!”
额?!
肖颖:“……”
老槐树下,两人相对而坐。
袁博一口一个饺子,解释:“夏天雨水多,电线好多地方都破了口,漏电的危险大得很。电表电闸也得一并换新的。”
肖颖暗自焦急,问:“那去水电局找工人来换新的,可以不?”
理论上的电力知识她懂,好些还是她的专业课,可现实上动手能力却是零,毫无疑问。
“我去给你打听打听。”袁博嚼着饺子,咕哝:“找专业的工人来干私活,材料咱自己买,会便宜好多。”
肖颖松了一口气,笑道:“谢谢博哥哥,那拜托你了。”
袁博看着她细胳膊细腿的模样,忍不住劝道:“多吃点儿馒头粗面,瞧你瘦的!别尽喝粥!”
“哎!”肖颖甜甜点头。
有他在,不用任何事情都靠自己一个人顶着,这样有人倚靠相帮的感觉,倍感心安和温暖。
早饭后,已经快七点半,两人匆匆出门了。
他牵着自行车,肖颖掏出大锁头锁门。
“哟!小颖啊,这是要出门是吧?”一道嗓音在隔壁门口响起。
只见隔壁的刘婶蹲坐在自家门口,正在摘菜,瘦小的脸上满是好奇,不停张望打量袁博。
肖颖连忙回应:“是啊!刘婶,你吃早饭没?”
“刚吃了!”刘婶笑呵呵答,盯着袁博看个不停,笑容渐渐暧昧化。
肖颖俏脸微红,介绍道:“这是袁家哥哥——袁博。刘婶,您应该还记得吧?”
“啊?!”刘婶腾地激动站起来,惊呼:“他就是那个……那个……你爸下乡山尾村里来的那个小男娃?!”
“对!”肖颖笑答:“就是他。”
袁博俊朗的脸庞侧过来,对刘婶点点头,低声打了招呼。
刘婶尴尬笑了笑,低声:“十几年不见,已经长得人高马大了。认不出来,真是认不出来!要不是小颖你介绍,我压根认不出来。”
肖颖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