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什么话都说得不明不白啊,这你总是不说清楚,我心里总感觉不踏实,就像被人算计了似的。”
闻言,不死原轻轻笑了,他不紧不慢道:
“因为你心里有鬼,所以才会不踏实啊。我也是因为心里有鬼,才要一直把话说得不清不楚,不然不是早就被人看穿了吗?”
楚湛眉头皱得更紧,“你——”
不死原兀自说下去道,“对我这种靠装神弄鬼混口饭吃的神棍来说,被人看穿就意味着灭亡。所以啊,我可是一直谨慎地活着,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孤魂野鬼。”
楚湛正要开口又被他打断道,“我让你约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十五,现在是四点整,左愈应该就在这附近的路上了吧?”
“你想做什么?”
闻言,楚湛藏住心里的警惕,问。
“不做什么。”
下一刻,楚湛却听到不远处传来爆/炸声。
他霎时变了脸色,飞快地朝着起火光的地方跑去,都忘了以车代步。
而私人码头外发生爆/炸的公路上一片混乱。
不论是怎样昂贵的豪车被火光吞噬后,都只是报废了的废铜烂铁,而本来坐在车里的人只是血肉之躯又怎么能和火焰抗衡?
朝现场奔去的楚湛猛然明白了什么,这根本就是不死原的设计,对方早就知道他和左愈之间有联系,更知道他会提醒左愈防备那个码头是否埋伏了人手。
而约定在私人码头,不是因为不死原想在私人码头上做什么,那个码头只是烟雾弹,不死原的真正目的就是让左愈的车驶过那被他提前做了手脚的路,然后直接引爆炸弹,一了百了。
这家伙难道是疯了,就是个发神经的疯子,不然他怎么有这胆子做这种事!
不死原可是留下证据了的,就凭他和楚湛的那一通电话,就足以让他成为被警方通缉的嫌疑人。
楚湛一时惊骇到了极点,他被保镖拦着,只能看着消防员和警/车火速赶到现场。
而经过抢救,被救出的却是一具烧到焦黑已无法辨别身份的遗体。
天色是带着腥气的红,楚湛站在路边,满心的惶恐,难道那个曾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,就这么死了?
这么轻易,这么简单?
不久前还跟他一起说话的男人就这么没了?
再也不见了?
楚湛想到远在沪城的温潇,心陡然一疼。
温潇如果知道了,她会怎么样,那个已经为这段感情吃过太多苦的女人,迎来的却是这个结局,她会发疯吧,会被打击到彻底崩溃吧。
那个让她哭也让她笑,说要和她一起度过余生岁月的男人就这么再不见踪影。
对还活着的她来说,又是何其残忍。
而这时,楚湛的手机又响了。
“不死原——”
楚湛的怒吼像是野兽才能发出的声音,但不死原却置若罔闻,“你看这多容易啊,不就是让一个人从世界上消失吗?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,为什么要犹豫这么久,不过如此而已啊。”
他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楚湛,不,已经不是激怒,而是让楚湛感觉到这根本不是人,是真意义上的魔鬼。
“你会付出代价的,不死原,你做了这种事还以为自己逃的掉吗?”
楚湛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得可怕就像是另一个人。
“逃?呵呵,我为什么要逃?”
不死原怪笑着说,“如果我真打算全身而退,就不会跟你说这么多了。你不是一直想从我嘴里套到话吗,现在你有证据了,去向警方揭发我吧,告诉全世界,左愈就是死在我手里!”
楚湛差点把舌/头咬出血,正要说话,忽然脑袋里猛地一响。
不,这不对!
不死原不是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才能活下去吗,而温潇才是他的目标。他现在闹出这么大动静弄死了左愈,逃亡还来不及,就再没机会接近温潇。
难道说他是眼见温潇被左愈保护得太好,觉得没希望才自暴自弃用这种方式临死前还拉一个垫背的?
但直觉告诉楚湛,这是不死原希望制造的假象,并不是真相。
这个男人费劲心机想搞到那颗适配的心脏,为此做了那么多歇斯底里的事,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了?
一时间,很多关键词在楚湛脑海里浮现,身分不明的生父,同父异母的血亲,而温潇明明早已被证明,她和不死原没有血缘关系——
这段时间来,不死原每次和楚湛见面都要提到左愈,每一次的话题都是围绕左愈展开,总是告诉他如果想要得到温潇就必须从左愈下手——
楚湛目光猛地一沉,他想到,如果从一开始不死原的目标就不是温潇而是左愈呢?
如果温潇只是不死原放出的烟雾弹,左愈才是他真正的目标呢?
如果他故意制造对温潇有所图谋的假象,就是想逼迫左愈把所有可靠的人都安排在温潇身边,从而疏忽对自身的防护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