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相识那么久,难道在你心中,我就是一个不值得被信任的罪/犯?”
唐玉春一字一顿道:
“我就是一个会强迫女生的秦/兽?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?”
黎倩被他问得恍惚,一时只觉得他的质问字字泣血,她往后退了一步,好像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。
但唐玉春仍然不依不饶,他逼近她,好像要将她逼疯一样,道:
“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?当初我可是跪下来求你相信我啊!而你呢,却像对待强迫犯一样对待我,撵我走!你知不知道,当时我就只剩下你可以依靠了!被唯一还在意我的人抛弃,我是什么感受,你知道吗?!”
白蓝雪看到黎倩的脸色越来越差,咬了咬牙挡在她和唐玉春之间,对唐玉春说:
“现在黎前辈的状态不好,你就算是要和她谈话,现在这种时候也谈不出结果的。”
唐玉春盯着她,忽而扭曲般一笑:
“你们女人特别会对彼此感同身受,对吧?白小姐,你面上装得再公正,心里还是袒护那个撒谎精的,就因为她是女人,就因为她可以说她被强迫了!
你对左少也是利用了你身为女人柔弱的那一面,才俘获了他的心吧?”
白蓝雪皱着眉还没说什么,她身后的黎倩忽然怒吼道:
“够了!”
一时间,唐玉春怔住,看着暴怒的黎倩。
而白蓝雪也感到了震惊,她还从没看到过这么愤怒的黎倩。在她的印象中,黎倩都是冷静而从容的,总是神采奕奕。
“唐玉春,那件事是我错了,你可以来质问我,也可以诽谤我指责我,但你没有资格批评无辜的人!”
黎倩往前走一步,把白蓝雪挡在身后,愤怒又坚定道:
“就因为我当初没有相信你,你就可以走火入魔了?你是有怨恨我的资格,但你没有资格因为我做错的事伤害别人,更没有资格把你自己糟蹋成现在这样!有什么都冲着我来,要打要杀都随你。”
说着,她又深吸一口气,对白蓝雪轻声道:
“蓝雪,你先离开吧,我和他好好谈一谈。”
白蓝雪并没有迈出脚步,而是有些执着地看着黎倩,不肯离开,她真怕黎倩会受到伤害。黎倩见状,苦涩地笑道:
“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。就算他再生气,难道他还能杀了我吗?”
闻言,白蓝雪皱着眉,她觉得唐玉春今天的情绪很不对劲,弄不好他真能做得出什么偏激的事,如果真是那样,那让他和黎倩单独相处,黎倩就有危险了。
就在她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劝说黎倩时,唐玉春忽然放声大笑。
他笑得那么用力,眼泪都流了出来,也不知道他是笑得疯狂,还是凄惨,那情不自禁的模样,让白蓝雪都一时怔住。
“哈哈,老师,你应该相信这个小女孩说的话,你应该听她的呀!”
唐玉春一边大笑,一边口齿不清,仿佛在呢喃着什么,“我今天可是拿着刀来找你,我想杀了你啊!”
闻言,白蓝雪面露骇然,她护着黎倩,正提防着唐玉春会忽然出手,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,随后,原本还在癫狂大笑的男人被医院的安保人员制住。
他不停地挣扎,激烈反抗,还用异常执拗的目光盯住黎倩,冷冷道:
“你装作要和我谈话,实际上早就给人通风报信让他们来抓我,就像你当初口口声声说你相信我,要给我机会,却无情地把我抛弃一样!”
黎倩用手捂着嘴,情绪满涨到极点,一时竟然失声。
此时此刻,她好像什么都想不了,眼里只剩下唐玉春神经质的那张脸。
而眼前形容狼狈的男人又极其违和的,和她记忆中那个温文尔雅的翩翩青年重合在一起,她在恍惚中看到他再一次登上音乐的殿堂,手里拿的却不再是小提琴,而是一把锋利的刀,刺向他自己的一把刀。
而他的瞳孔里倒映出的是她的模样。
她好像听到他在说,老师,你为什么不肯救我,你为什么要像别人一样误会我,为什么要无动于衷地看着我堕落。
“老师,你骗得我好苦,我恨你,永远恨你。”
在她一瞬间的幻觉之外,现实中,唐玉春也在望着她,声嘶力竭地呐喊。
白蓝雪对安保人员道:
“赶紧带他走,看好他,他的精神状态不对。”
片刻后,唐玉春的声音消失在走廊外,病房里又回归平静,但在黎倩心里,一切却都已是一地狼藉,无可挽回。
她甚至顾不上晚辈还在场,膝盖一软,无力跪地。
唐玉春走后,她终于可以痛哭出声。
“黎前辈——”
白蓝雪很少像现在这样感到手足无措,她看着情绪失控的黎倩,想要扶起对方,却又不知道,这时候她的举动会不会成了打扰。
当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时,听不进外界的声音。
等黎倩听到白蓝雪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