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惟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事情揭过。
白蓝雪望着他,眼里仿佛漾着水光,看得左惟墨心里又是一动。正当他润了润喉,要说什么时,手机铃声又破坏气氛的响起。
低骂一声,他接起电话。
“左少,您让我查的事我调查得有进展了。”
左惟墨站起身,走到窗户前,压低声音道,“怎么样?在调查的过程中,你没有采取什么不恰当的手段吧。”
“按照您的吩咐,我没有贸然去打扰当事人。”
这件事麻烦就麻烦在涉及到当事女孩的名誉,不能用常规的办法取证。
“那天下午在唐玉春租下的办公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,没在场的人都不得而知。但之后那名女生说唐玉春一直骚扰他,这件事倒是可以取证。”
左惟墨顿住,然后问:
“唐玉春在事后真的一直骚扰她吗?”
电话里的男声肯定道:
“没有。根据我的调查,唐玉春只到她的学校门口,通过她的同班同学传话,试图找她谈过一次。但她不愿意露面,然后唐玉春就离开了。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和证据能表明,唐玉春以任何形式,继续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过。”
左惟墨皱起眉头,半晌后说:
“你的意思是说,那个女生在唐玉春事后骚扰她的事情上,她说的和事实有出入?”
但即使有出入,也不能说明什么。
男人低声道:
“我联系了黎倩女士,她说当初那个女生给她看的证据,是一段录音。”
“录音?”
左惟墨眉头皱得更紧。
“黎倩女士说,录音里那个女生一直在说你别碰我,而唐玉春却是在冷笑,说我今天就碰你又能怎么样。然后又是那女生说的一句,你这样会毁了我的清白,紧接着是唐玉春说,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。”
听到这里,左惟墨沉默一会儿之后道:
“那段录音你能弄到手吗?”
男人似乎早就料到他会问这个,有准备道,“当初那名女生找到
黎倩,向她指证唐玉春时,把录音拷贝了一份发到黎倩的录像。所以,
她在询问过那名女生后,给了我一份录音。”
左惟墨明白对方已经领会他的意思。
“给那段录音做技术鉴定,如果没有任何后期合成的痕迹,那就说明唐玉春真的就是秦/兽。”
挂断通话,他坐回到餐桌前,白蓝雪探究地望着他,就听他道:
“交流会的举办日期往后延了一个星期,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,唐玉春不会继续闹事影响黎女士的声誉了。”
白蓝雪顿住,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。
“他是怎么妥协的?”
她话是这么问,但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,觉得唐玉春嘴上虽然硬气,但还是怕被起诉,而黎倩又刚好是只要他不继续胡闹,并在杂志上公开道歉承认之前是诽谤,就不起诉他的态度。
能被放一马,难道他这种人还能不接受?
白蓝雪也为黎倩感到惋惜,明明是这么温柔的人,却偏偏遇上唐玉春。
但左惟墨的回答却让她有些吃惊:
“不。即使我让人给唐玉春发了律师函,但他仍然说他不怕被起诉,就算蹲监狱也奉陪。但他又主动向我们开出一个条件,那就是如果我能找人调查他当年强迫那名女生的事,他就可以妥协。”
“什么?”
白蓝雪真的很意外。
“他坚称他没有对那名女生做不应该做的事,也不需要我的人在调查的过程中故意偏袒他,他要的就是第三方介入进行公证公平的调查。”
左惟墨托着下巴,目光中也有疑虑和沉思,“他说,他只想要回一个公道。”
白蓝雪皱着眉,沉默片刻后说:
“可继续调查这件事,不等于又要揭一遍当事女生的伤疤?”
将心比心,如果是她真的遭遇了这种事,她一定不希望别人旧事重提。
左惟墨却对她摇了摇头,低声道:
“就在唐玉春对我的人提出这个要求之前,那名当事女生就联系了黎女士,请求黎女士帮她起诉唐玉春。因为起诉还需要更多证据,所以那名女生主动希望有公证的第三方能介入调查。”
是在这种前提下,他才答应了唐玉春的要求。
既然唐玉春坚称自己没罪,那名控诉他的女生也准备起诉,那就用证据说话,这一次要让真相无可辩驳地显露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