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小姐,你就铁了心要一意孤行。”
男人被沈秋打了一巴掌,却没有恼怒,只是定定地看着她,心里替她不值。
他跟了她这么多年,也算是见证了沈家最隐秘的那些阴暗面。
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,他看得清楚,在整个沈家对沈越生最忠心的人是沈秋,最爱这个家的人还是大小姐,但对沈越生和别的沈家人来说,她却只是一个可以为他们解决麻烦的工具。
而他也清楚,沈秋不傻,她甚至很聪明,她不会感觉不到这一切。但她仍然坚持为沈家卖命,为什么?
“是,我确实要一意孤行。”
沈秋看向他,隐藏在面纱下的嘴角却淡淡勾起,好像是在笑,又好像是在自嘲。
“为什么?”
他忍不住问。
沉默片刻,沈秋才缓缓道,“因为沈家是我的家啊。”
闻言,他愣住,没想到竟是这么简单的理由。
“阿辉,你回新加坡去吧,接下来伦敦这边的情况会很乱,左氏和白家不会放过我的,如果你留下来,我不一定能保住你。”
沈秋又是言简意赅。
她知道她留在伦敦可能不会有好下场,但她不想让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一起走上末路。
“大小姐,我不走。”
阿辉望着她,异常坚定道。
沈秋一怔,问出口的也是那句,“为什么?”
留下来,就等于没有退路。
阿辉笑了笑,只是道:
“没有为什么。”
从他决定跟随沈秋的那一刻起,他就没想过离开。如果到了最后的时刻,他的大小姐还是孑然一身去面对这炎凉的事态,那她也太孤单了,总要有人陪着她一起犯傻。
但有些话,他是注定不会说出口了。
私人会所。
辛勒戴着帽子走进包厢,看到瘫在沙发上好像昏过去了一样的沈席,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,但在对方看向自己时,他的表情已经回归常态。
“黑豹先生,你来了。”
沈席吃吃地笑着,好像还沉浸在一种因服/药达到的超然状态里,那纸醉金迷的模样让辛勒更加看不惯,心想沈家的子孙难道就是这等废物。
“我来是想和沈先生商量一件事。”
辛勒也没坐下,而是站着缓缓道,“关于白承沥。”
沈席听到这里理智才稍微回炉,他勉强坐起来,“怎么了,杀他很困难?”
守在他身边的保镖都听不下去了,如果在左氏和白家的眼皮子底下杀白承沥不困难,沈家的人早就自己解决了,哪还用得着找外援。
但辛勒却没有因他问了一句蠢话而改变脸色,只是平静道:
“没错,就是杀他的计划出现了困难。”
沈席打了个嗝才有些口齿不清道:
“什么困难?”
辛勒垂下眼眸,掩盖住眼里的鄙视,“现在确定了白承沥的病房号,就是左氏的人看得太紧,没有下手的机会。我需要你的配合,先在那家医院制造动乱,然后让左氏不得不将他转移。只要一离开病房,转移的路上一定会有可趁之机,而我有信心拿下他的性命。”
沈席的大脑一片迟钝,辛勒说的每一个字他是都听进去了,可却半天不明白其中的意思,听了只是道,“好,那你们就按照黑豹说的做,配合,配合。”
几个保镖面面相觑,都有些迟疑。
辛勒的嘴角微微勾起,然后又低声道:
“沈先生,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。在我去调查医院附近的情况时,发现了另一伙人好像也是对这家医院颇为关心,但他们又不像是左氏或白家的人,我想问问沈先生,是否知道还有哪一方势力对白承沥有兴趣。”
说着他又顿了顿,“我问这个,是怕到时候我们行动起来,这一方势力会跳出来从中干预,反而会破坏我的布局。”
沈席听到这里,忽而嗤笑一声说:
“你说的那肯定就是沈秋的人了。”
“沈秋?”
辛勒倒是有些意外,他听过这位沈家大小姐的名字,但却从来没见过对方。
“就是那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姐啊。祖父把暗/杀白承沥的事交给她,她还以为是信任她呢,其实祖父根本没把希望放在她身上,就是想让她留下证据,送她给左氏去顶罪而已。”
沈席大着嘲讽道:
“呵呵,外界都说她是什么铁血玫瑰,只有我们自己人知道,她就是老爷子养的一条狗,而且还是一条马上就要成为丧家犬的狗。不过,她是活不到醒悟的那一天了。”
辛勒听他的口气,就猜出了个大概,闻言,他笑了一下说,“既然如此,那我们的计划就更好实行了。沈秋也要对白承沥下手,那就利用她来转移左氏的注意力,这样我们就是一石二鸟,什么都解决了。”
沈席听了就笑道:
“这个主意好!果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