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施语柔?”
左惟墨微皱着眉头说出这个名字。
“对啊,就是她。”
江沐沐想到游轮上的那一幕,对那个女人有些同情,她轻声道,“我也不知道沈宴既然都决定要接受长辈的安排和别的女人相亲,为什么还要带着施小姐,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爱过的男人和别人卿卿我我,这不是很残忍的事吗?”
左惟墨沉默片刻后说:
“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。”
听他说谢谢,江沐沐愣了一下,然后有些不好意思道:
“这有什么好谢的啊,我就是随口一提,说句话又不付出什么。还有,爸爸都和我说了,是你和左叔叔说了给信德投资的事吧,如果不是你出面,信德的窟窿如果真要靠沈家才能填上,现在我们江家才是真的麻烦大了。”
微微犹豫了一下,她又说:
“这件事是我该谢谢你,还有左叔叔。你们愿意给信德投资,一定会有回报的。”
听到她有些笨拙的口吻,左惟墨微微一笑,“谢什么,投资是出于商业的考虑,是因为信德有实力被投资,左氏才会投资。说白了,投资也是为了赚钱,你不欠我们什么。”
江沐沐也知道这个道理,但她还是感谢左惟墨,想到什么,她一扫这两日的颓靡,笑着说:
“对了,上次见面我只顾着想自己的事,甚至都忘了恭喜你和白小姐。你们的爱情可是圈子里所有年轻人都向往的人间理想,你们一定要好好过下去啊。”
“谢谢,我们会的。”
白蓝雪是左惟墨的软肋,这句祝福戳到了他内心深处最柔/软的地方。
听到他变得莫名温柔的语气,江沐沐的目光却有些黯然。
其实她暗恋过左惟墨,他是她校园时代的记忆中最美好的景色,但这些年一直没联系,当初分别时左惟墨也表示得很清楚,他和她之间没有可能,断了她的念想。
转眼再相见,他已经找到了他喜欢的女孩,两人是天作之合,她只能默默祝他们幸福。
而她呢,她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?
“帮我给白小姐也带一句话吧,就说她下次来香江,一定要来找我玩。”
说完这句话,她鼻子里有些酸涩,那同样酸涩的青春爱恋也就真的落幕了。
左惟墨笑着说他会告诉白蓝雪,说了再见就挂断通话。
伦敦。
白蓝雪看着从观景台走回室内的左惟墨,有些慵懒地问道,“你和沐沐说完了?”
“说完了。”
左惟墨站到她面前,拿起一粒葡萄剥了皮送到她嘴边,她就着他的手吞/咽,目光是没有任何暗示意味的清澈,在他眼里却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美丽。
“沐沐喜欢过你吧。”
沉默片刻,白蓝雪目光微闪,忽然道。
左惟墨含笑挑眉,“你怎么看出来的?”
“和你有关的人和事,我往往都是一眼就看出来了。”
白蓝雪毫不遮掩道:
“我还看出即使是现在,江沐沐对你的感觉虽然没有强烈到非你不可,但她心底对你的情愫并没有改变,也没有消退,应该还是当年的样子。如果你们这些年真的一直都没联系,那隐忍多年的感情往往最容易死灰复燃,看着我们戴着属于彼此的戒指,她会是什么心情。”
左惟墨看着她,片刻后才道:
“江沐沐是喜欢过我,但我一直没喜欢过她。你知道那些年里我在等谁。”
他曾日日夜夜等她回复那封邮件,可她从未回复。
就是在江沐沐用隐隐藏着爱慕的眼神望着他时,他做了决定,就算白蓝雪一直不回复,在他十八岁的夏天,他会飞去伦敦找她,问她要一个答案。
他甚至想好,不论白蓝雪是答应还是拒绝,是用什么理由拒绝他,他都会留在伦敦追求她。
“抱歉。”
白蓝雪垂下眼眸,轻声道,“我当时没回复你的邮件,是因为我——”
她没有说完就笑了一下,最后只是摇头道:
“是因为我犯傻啊。”
当时的她因为父亲的昏迷,还有白承沥的打压而封闭了自我,把左惟墨也拒之门外,就是为了一个执拗的念头,她不想拖累他。当时她自以为这么做很正确,可现在想想,那只是小孩子的倔强罢了。
如果她早一些告诉左惟墨她的心意,她和他就不会过错这些年。
那些青春岁月中,最青涩也最难得的夏天。
她让他的少年等了她这么久,作为被等待的人,她感到更深的痛苦。
“这么说,你也很早就喜欢我了。”
左惟墨看着她,笑意抵达眼底。
“是,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开始,我或许就喜欢你了,在我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的时候,我们的故事就开始了。”
她的声音很低,下一刻,她主动吻上左惟墨的唇,用无声的吻代替旁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