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很凝重。
左惟墨翻看着化验单,心烦意乱,但还是沉下气问医生:
“您就直接告诉我,她的声音有没有完全恢复的可能?”
闻言,医生看着目光执着的少年,叹了口气说:
“理论上来说,全部恢复的可能性还是有的。但是,从实践的角度看,这种可能很小,别的不说,就说白小姐服下的那些化学成分,实在太霸道。好在她喝下的剂量不多,不然现在我们也没必要坐在这里谈论这件事了。”
桌子下,左惟墨放在膝盖上的右手握成拳头。
现在,臻意工作室官司缠身,一边是肖茉紧咬不放,穷追不舍的说塞壬是她的所有物,要求工作室代白蓝雪归还塞壬,偏偏她还伪造了各个环节的证据,从白承沥到公爵府,每一个证人不是保持缄默,就是站出来做伪证,明明当时现场那么多人都看到事情真相,却连一个愿意说实话的都没有。
在当下这个网络时代,如果证据伪造得像是真的一样,那吃瓜群众就会相信,越来越多的人站到肖茉一边,联结起来大骂白蓝雪不要脸,让她滚出古典乐坛,还请愿要送她进监狱。
而另一边,左惟墨坐在医生的办公室里,看着白蓝雪的化验单,心里痛得难以言喻。
白蓝雪喝下被放料的矿泉水昏迷的事也被人透露出去,传到网上,很多人都说,她是活该,这是糟了报应,是上天要惩罚她之前的罪过。
明明白蓝雪才是受到伤害的人,可到了那些不明真相又动用网络暴/力的人嘴里,她却成了加害者。而真正的加害者仍然躲在幕后,得意洋洋地看着这一切,还在计划新的阴谋。
“小左先生,您在听吗?”
医生见左惟墨默不作声,有些担忧地问,却见左惟墨忽然站起身,一拳砸在了墙壁上,指缝都流出了血。医生吓了一跳,有些惊恐,又有些同情,正要出言安抚,又听左惟墨道:
“我没别的要求,就请您和您的团队竭尽全力帮她恢复,事后必有重谢。”
白蓝雪坐在床边往外张望,护工劝她躺下休息,她却执拗的不动。
今天左惟墨还没有来。
“惟墨,你的手怎么了?”
医院走廊上,左惟墨快步往外走,迎面走来一个人,却将他叫住,握住他被包扎起来的右手惊讶地问。
“没事。”
看了云愫一眼,左惟墨面无表情,言简意赅。
云愫咬了下嘴唇,有些不甘心,又问:
“你知不知道,你现在这种状态,关心你的人都在为你提心吊胆?”
左惟墨冷眼看着她,眼里是不加掩饰的讽刺。
“关心?我以为你会高兴。”
他的声音冰冷,显得不近人情。
闻言,云愫十分委屈,眼里结起水汽,好像在控诉。
“惟墨你的态度太伤人了,我是真的担心你,你为什么这么说?难道就像惟爱说的那样,你真的为了白蓝雪就疯魔了吗?连你的亲友都可以中伤了?”
左惟墨的眼神瞬间变得可怕至极,他盯着云愫,给她强烈的压迫感,“我不像再从你嘴里听到她的名字,你不配提她。”
云愫的眼泪一下子涌出,她捂着嘴抽泣起来,左惟墨的目光却仍然咄咄逼人,她往后退了一步,这时有人挡到她身前,护住了她。
“哥,你为什么要对云愫姐态度这么差?她又没做错什么,你太过分了。”
左惟墨冷冷道:
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护着她,我是你哥哥,而她只是一个外人。”
听到这里,左惟爱怔怔地看了他半天,然后说:
“她不只是一个外人。”
云愫看着两兄弟为自己吵架的一幕,嘴角隐秘地勾起,又在左惟爱看过来时,恢复了之前伤心的表情。左惟爱上前一步扯住左惟墨的领口,说:
“云愫姐需要我们帮助,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!你不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!”
“那你说说看啊,她一个富家小姐都有什么惨痛的经历?”
云愫适时阻止道:
“惟爱,不要说我告诉你的事!”
左惟爱已经红了眼睛,他甩开左惟墨,转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