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得今天遇上志同道合的人了,站起来拍了拍左惟墨的肩。
“你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,我一定帮你。还有,你再选一把小提琴吧,我给你买。”
他这时笑得像个孩子一样,骄傲又放纵,毫不收敛,竟有些天真烂漫的意味。
左惟墨看着他,心情却莫名的酸涩。
这就是她喜欢的类型吗?
“我又不是小提琴演奏家,要小提琴干什么。公爵夫人给我塞壬的时候,也是赠送,分文不收,我现在把琴转送给你,就这么简单。”
左惟墨淡淡笑道。
如此曲折,最后塞壬还能到她手上,这就好了。他宁愿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也是其中的一个环节,不然,这算什么呢?
他垂下眼眸。
回到住处之后,左惟墨就让人把塞壬放好送到维希的住处。
温潇站在他身后,看着他望向门外,轻声道:
“惟墨,你确定就这么把琴还回去了?”
左惟墨的身形一滞,回头说:
“维希答应我,会好好修复这把琴,这样就够了。”
温潇笑笑不说话,心里却免不了担忧。
她很清楚左惟墨是为了谁才愿意花六百万美元买下塞壬,如果最后不是公爵夫人出面,他不知会和肖茉对峙到什么程度。果然,在他心里,那个女孩的身影没有褪色。
男人总是很难忘了初恋。
惟墨或许比左愈还要偏执——
一个星期后。
伦敦市区的杂志社。
白蓝雪刚要离开维希的办公室,就被从外面回来的维希叫住,他笑得很嚣张,伸手拦住她,就那么有些轻浮地对她挑眉,问:
“你猜我有什么好消息?”
她看着他,想了想,然后道:
“你喜欢的那个传奇影后答应让你拍片了?”
维希用鼻子哼了一声,不满地说:
“怎么回事,你就这么没现象力啊?”
白蓝雪有些无奈,险些都要管维希叫祖宗,但还是耐着性子说:
“那是你的个人影集获得摄影大奖了?”
维希看了她一会儿,随即笑着公布答案:
“我把塞壬给你带回来了。”
白蓝雪愣住,看着维希拍拍手,就有人拿着琴盒放到桌子上,打开琴盒,露出里面的塞壬。
塞壬断裂的琴弦已经被换掉,裂开的琴身也不知用什么技术被修复完好。
“虽然那几根坏掉的琴弦被换了,音色势必会发生变化,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。”维希的口吻有些许惋惜和遗憾,“我看你对塞壬那么有感情,这把琴就送给你吧。”
白蓝雪伸向塞壬的手轻轻颤抖着。
过了片刻,她将塞壬拿起,摆出拉琴的姿势,目光沉下,然后拉出一段舒缓悠扬的旋律。
以往她拉起塞壬时仿佛灵魂深处都能和它一起共鸣,现在,这种共鸣仍然没有改变。虽然塞壬的音色有了变化,但光听声音就知道,修复这把小提琴时用了当今世面上最好也相对最适合它的琴弦。
塞壬不是最初的塞壬了,但仍然高雅出彩,经过磨难后,它没有就此一蹶不振。
白蓝雪觉得失而复得的塞壬是个隐喻,她也不能因为白承沥的打压就此堕落。
“你的小提琴拉得真不错。”
维希听她奏完那段旋律,眼里有些惊艳。
白蓝雪笑了一下,对他说:
“谢谢你。我真的非常非常高兴。”
大约是她眼里的光太过明亮,维希一时有些说不出话,再开口时脸色微红,莫名其妙地说了很多不是那么重要的事:
“你知道吗,左惟墨当天晚上也在音乐会现场,他直接答应了我表妹开出的六百万美元的价格,要买被摔坏的塞壬,当时所有人都震惊了。
幸好后来我母亲出面,让这把琴免费落到了左惟墨手里。左惟墨也很上道,我和他说了你很喜欢塞壬,很会拉小提琴之后,他就答应把琴给我了,也是分文没收。”
闻言,白蓝雪浑身僵住。
她忽然想到什么,一颗雀跃的心又酸胀起来。
左惟墨知道塞壬是她的爱琴,他是为了她,才答应要用六百万美元买下塞壬的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