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被继母针对之后,我喊她到我在的包厢吃点东西,她当时也是这样乖巧地坐着,文雅平静,什么话都没有。
大约就是从那时起,我觉得她是个很让人疼的孩子。
“惟墨什么时候回来?”
我看着左惟爱。
原本订好今天要回沪城,但因为左愈说他不走了,我和两个孩子一商量,也决定留在伦敦。来伦敦时我们是一家人,回沪城的时候也要是一家人。
左惟爱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会儿易容后的白蓝雪,才对我道:
“他去参加一个什么科技会谈,据说是下午五点半结束,算上车程,应该也快回来了吧。”
我注意到,听到左惟墨快回来了,白蓝雪浑身轻微的一颤,她的右手紧紧地握着膝盖上的包,那种不言而喻的紧张,告知我,她在竭力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。
这孩子根本不像她对左惟墨说的那么绝情,这点我看得很清楚。
她虽然那么用力的掩饰,可是人总会流露出一些真实的情感痕迹,那是最骗不了人的东西。
就连左愈这样功力的人都骗不了我。
如果说他不爱了,我是不会信的。
左惟墨推开房门进来时,左愈已经打完电话,显然是处理好了绯闻的事情,他的情绪比刚才放松了一些,见到这些天来神情难得有些轻快的惟墨,嘴角勾了勾:
“你的那些天才想法,找到落实的可能了?”
左惟墨很沉稳地先和左嫆宛打了招呼,目光在白蓝雪身上停了停,才回答道:
“嗯,有可能了,我找到了合伙人,正在商谈创办工作室的事。”
我笑起来,真觉得有这样的儿子很值得骄傲。
左惟爱故作惊讶地捂住嘴,然后笑嘻嘻地站起来扑到他哥哥怀里,像只大猫一样撒娇:
“哥,那你以后有钱了,变成爸爸那样的大老板了,每个月要多给我一些零花钱哦,可不能像爸爸那么小气。”
左惟墨任他抱了一会儿才推开他,语气缓淡:
“你的零花钱现在就够多了,如果我是爸爸,只要你期末考有一门挂科,就给你扣钱。”
闻言,左惟爱气得冷哼一声:
“我看你不是哥哥,是魔鬼。”
我笑着打圆场:
“你哥那也是为你好。”
左嫆宛也跟着帮腔:
“是啊惟爱,摊上个这样的天才哥哥你就知足吧,如果你亲兄弟是我家那个混小子,你才知道什么叫魔鬼。”
“谁说你家容辰不是天才?我看他这么小就那么有主见,将来没准能在哪个领域成为领军人物。”
大家笑闹了一阵,白蓝雪始终坐在那里,一句话不说,像个局外人。
左惟墨坐到了她身边的空位上。
“又见面了。”
他看着白蓝雪,语气很寻常。我也看着白蓝雪,想看她怎么回应,她最终只是点了点头,就沉默地看向一旁。
她好像故意控制着不多说话,虽然她能在说话时改变自己平时的声线。
虽然白蓝雪沉默寡言,但这顿饭却吃得很尽兴。
只是吃到一半时,忽然响起门铃声。
我起身去看,却透过猫眼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。
“左愈,是谢小姐来了。”
回过头,我对左愈道。
在大家的注视下,左愈站起身,脸色微沉。
现在,我真觉得这位谢小姐有些过分,居然跑到我们的住处来,这是要做什么?
如果她真的只是左愈的商业伙伴,哪有在下班时间跑到伙伴住处的道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