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顾衍身上原本沉浸着幸福和温柔的气质一下子变淡了,这男人变得有一点点咬牙切齿,他一字一顿澄清道:“不是每个人都这样,我不是。”
行吧行吧。
你说什么就什么吧,总之,原来女邻居和顾衍并没有一腿,齐溪已经完全被这个事实搞的幸福到找不着北了。
然而顾衍反而像是过不去之前那个坎了,他又喊了齐溪的名字,把她从巨大的幸福感和眩晕感里拽了出来——
这男人再次严正澄清道:“齐溪,我不这样,你知道没?”
齐溪不得不在顾衍的虎视眈眈里连连点头: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顾衍显然也无法非常冷静地去谈论这种话题,但是为自己澄清正名的欲望超越了一切,他顶着羞愤,努力佯装镇定地再三强调道:“总之,事实是不会因为一些谣言就改变的。”
齐溪再次连连点头:“是是是,事实胜于雄辩!”
顾衍看了齐溪一眼,想说点什么,但最终忍着还是没说。
不过大概齐溪态度良好,顾衍看起来总算好受了一些,他又看了齐溪一眼,然后清了清嗓子,语气相当一本正经地继续把话题转移回了正轨:“实际上,林琳这件事,我后来想想,送佛送到西,更谨慎点的话,我应该送她到门口的,但那天我有私心,能这么快回来,是因为只把她送到了酒店的大厅里,看着她拿到了房卡进了电梯,我就走了,事后想想,是有些愧疚的。”
齐溪愣了愣:“什么私心?”
“你。”顾衍盯着齐溪的眼睛,但很快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,他盯着地面,像是地面会开出花来一样,努力用平静的语气道,“你那次第二天要去法律援助中心值班,我急着想回家把工作上的事情处理完然后给你写注意事项。”
齐溪忍不住嘟囔道:“那也不至于愧疚吧,你至少把林琳的事先处理了,处理完她的事你才回家写我给我去律协值班的注意事项吧,不然我为什么会觉得林琳才是你的白月光?我那天下午就和你说我要去律协值班了,你都没理我!”
说起这事,即便如今,齐溪还是有些委屈的,她记得兴致勃勃想找顾衍取取经,结果顾衍根本没理睬她。
“因为她的事,我可以非常简洁干练地用最短的时间处理完;但你的事,我做不到。”
对这个回答,齐溪有些不买账:“我那次的事根本不是有多难,你当场给我几个建议不就完事了吗?哪里有很需要花时间?”
顾衍没有看齐溪,仿佛这样他才能顺畅地把话讲完:“可你的事,即便小到去律协值班这种事,我还是觉得没有办法简洁地做好,因为好像只要涉及到你,我就想把自己所有知道的情况,所有你可能会遇到的问题都罗列齐全,好像想预估出所有你可能会遭遇的事,好帮你规避所有的风险和挫折。”
“因为不想用三两句话简短地处理你的事,所以我才想留出一整片的时间给你,因为是你,觉得用碎片化的瞬间去对待你都是一种不尊重。”
“其实那天晚上,我一边写给你的注意事项,一边觉得很沮丧。”顾衍垂下了视线,“虽然没有签订严格的代理协议,但道义上来说,林琳也算我的半个客户,明明她的情况更紧急,但我不可救药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你,你永远是第一位的,她在向我哭诉前男友利用他们交往期间得知了她的手机密码,从而破译复制了她的所有社交网络聊天信息,从中找出了她背后吐槽她现任老板、同事的一些言论,对她进行威胁,对她进行情绪控制的时候,我却在想你。”
齐溪原本以为人最无法招架的应当是辞藻华丽的表白,然而事到临头,她才发现,最难以抵挡的永远是最质朴最直白的东西。
顾衍的话里没有任何修饰,他甚至阐述起来带了点沮丧,与其说是表白,倒更像是一种自我剖析和反省,但是齐溪却觉得,没有什么话比这些更动人。
她的睫毛微微颤动,声音轻轻地问道:“你在想我什么?”
“想如果你是我的女朋友,我一定不会让你遭受到任何伤害。”顾衍说到这里,像是不好意思了,但这男人还要佯装出非常自然和镇定的模样,“后来也没有再想别的,就是突然很想见你。”
始作俑者没在意,但齐溪却听的都有些面红耳赤了。
顾衍在她心里一直是高高在上的,他是难以逾越的第一名,是什么事都能冷静处理的人,齐溪难以想象,这个看着无懈可击的人的内心,是这样子激烈和充满热意的。
她变得有些紧张但又觉得有点酸涩甜蜜:“所以你后来偷偷接林琳的电话,也是为了处理她和她前男友的事?”
“是的。”顾衍看向了齐溪,“她的前男友很小心,所有的威胁还有跟踪,都让人很难取证,所以那阵子我给了林琳一些指导,教她怎么尽量保存证据,好去起诉她前男友,但她毕竟不是法律专业人士,很多实操上的问题还是比较容易出瑕疵,所以会常常给我打电话询问下一步怎么做,有时候顺路也会来竞合,把她之前偷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