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了金丹的车之后,金丹叹了口气,“咳!她妈妈特别可怜。”
姜西诧异地看向金丹。
金丹一边发动汽车,一边说,“她妈妈就她一个女儿,她爸爸去世早,她妈妈指望她养老呢,结果她跟他老公移民去了加拿大,一方面,加拿大的政策带老人移民特别难,另一方面,她可能也没想带她妈妈去,去年,她妈妈给我打了电话,希望我能劝劝程墨不要不管她,她年纪大了,一个人生活有困难了。”
“那程墨的态度是?”姜西急着问。
“咳!”金丹又叹了口气,“程墨当时跟我说,她跟她妈感情不好,她妈和她爸年轻时都是在城里打工,只把她扔在寄宿学校里,她从小没感受过母爱,所以,现在把她妈留在国内,她也没有任何不舒服和内疚的感觉。”
姜西说,“她妈妈那一代人为了养活她出去打工,也不容易,想来就这一个女儿,应该也不是不疼爱她,只是生活所迫。”
“我也这样劝她了,可是……她听不进去,她说,感情这种事,不是别人劝几句就会有的,但是作为女儿,她还是会管她妈妈的,她说既然她小时候她妈妈都能把她放寄宿学校,那她妈妈老了,她把她妈妈放敬老院也是合理的。”
这话听起来,好像没什么毛病,可是,就是缺少了点人情味儿,以及……人性!
之后车内沉默了好一会儿,似乎大家都陷入自己的思考中。
过了五分钟的样子,金丹再次开口说,“你知道吗姜西,程墨夫妻一直没有孩子,她到医院检查过很多次,在加拿大也检查了,都说没什么毛病,但就是怀不上,程墨说,她老公的家人也对她有意见了……”。
金丹的话没有完全说完,所谓话到嘴边留半句吧,但是大家似乎也都明白了,只是没有人吭声。
金丹一直把我们送到家门口。
一进屋,程科就急着洗漱要休息,他说监狱里的床都是硬板,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软床了,今晚他要早点睡觉。
我家这个房子的厕所,比以前那个小房子还要小,但是这一次程科却再也没有说厕所小,洗完出来之后,他只是说了一声,“哎呀,今天这个澡洗得真舒服啊,在监狱里洗澡都限制时间,限制水。”
我跟姜西都没吭声,我心里能感觉到他在监狱里一定吃了不少苦,只是他不细说,我们也不想细问,想来一问,都是伤疤。
“我想阿姨了!”程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,“真希望还能听她喊我一声大牲口!阿姨人多好啊!咳!人生就是这样的无可奈何!”
他吸了吸鼻子,而后转身回到了我们给他准备好的房间。
姜西也是听到程科的话了,我进屋时,看到她眼圈湿湿的。
“老婆!”我搂住她的肩膀,企图用这个动作来安慰她。
她抹了一把眼泪,叹了口气说,“没事,我也只是想我妈了,可是我也知道,想也没有用啊!”
“老婆,你说金丹是不是对程科有意思啊?”
我故意快速转移话题,虽然转移的有点生硬,不过我想姜西她一定懂我,懂我她就会配合我的。
果然她笑了一下,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,“谁知道呢,这两人都比较老奸巨猾,我感觉金丹不是那种轻易会动心的人,这些年她什么什么男人没见过,而程科刚出监狱,不可能有那些心思。”
“老婆你说得很有道理,但我还是觉得金丹看程科的眼神不太正常,好像母狼看到了公狼一样的感觉,哈哈哈!”
姜西也笑,“像你这样木头一样的人都看出了点什么,那可能真的有什么,我来打电话问问金丹,要是她真有意思,我们就帮帮她,我觉得现在的金丹已经成熟了,还是比较可靠的,也不会在男女关系上乱来了。”
姜西说着就笑呵呵地拨通了金丹的电话,金丹可能正在玩儿手机,秒接。
“喂!小姜,什么事啊?”
额?上午打电话是老姜,这到晚上就变成小姜了。
还没等姜西开口回话,金丹又说,“赶紧叫我小金。”
看来今天程科给她带来的伤害不小啊。
姜西笑着喊,“小金,问你个事。”
金丹很是利落,“说!”
“你是不是对我家程科有点意思?”姜西直接就问出口了。
“我靠!饭可以乱吃,话不可以乱说啊,我有什么意思啊,我就是希望他能帮助我把我家公司里的那些个牛鬼蛇神都赶走,除此之外,我发誓……我对他没有任何别的想法。”
“否决的这么快,我都闻到一股心虚的味道了。”
姜西眯眼看着我,我微笑。
“别瞎说啊,真没有,要是有,我跟你面前装什么,真的就是希望他真的是个人才,真的能帮上我,那我就真的很满足了。”
“用了这么多‘真的’形容词,越发显得在掩饰什么假象。”姜西慧耳听真相啊。
“别扯了,没有就是没有,不谈这个话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