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远侯真的尽力了,有些事,并非人力可以更改。
所以听到闲言碎语的锦尚自己跑去南书房。
她最爱的父皇坐在御案后,依旧是从前威严不可侵犯的模样。但她可以坐在皇帝的膝头和他讲话,叽叽喳喳吵得像清晨树上的鸟儿。
“我的锦尚长大了,该承担起公主的责任了。”皇帝仍然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她,语调温柔。“锦尚这么孝顺,一定会体谅父皇,帮助父皇的。”
父皇拉着她的手,给她讲边关的苦寒,讲那些受伤的战士在雪和泥水中哀嚎,讲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以至于冻饿而死的百姓,他说那是她的责任,只要牺牲她一个人,就能拯救黎民万千。
锦尚很安静地听着,她的目光落在镂金香炉冉冉而起的轻烟,空气中是万金一钱的龙涎香的醇厚气息。堆砌出整个皇室的无上荣光的财富,谁又能知道底下埋葬着多少尸骨血汗。
她的声音在南书房里轻轻想=响起,让她的父皇两个月来第一次露出放松的笑容。
“儿臣,遵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