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头太多了,血流得无边无际,他不可避免地被弄脏了。最后他自暴自弃地抬起一只脚,恶狠狠地踩碎了其中一颗。脑浆飞溅,顿时把他恶心醒了。
他听到有人在说话。
“他年纪尚小,为什么这么作弄他?”
是严先生在责问顾思南。
顾思南的声音透着委屈,软绵绵地说道:“他辱骂义父。”
“就算他辱骂我,你就能这样吓唬人吗?万一吓死了呢?”
“义父,我哪里知道他胆子这么小,一颗人头就吓晕过去了。”顾思南说道,“我这年龄的时候,都跟在义父身后杀人了。就他这鸟样,还想拿湛卢……不自量力。”
严先生憋了一口气,重重吐出:“是啊,胆子这么小,怎么成大器。”
何连连挣扎着坐起来。
这对人面兽心的父子!
谁来告诉他这姓严的叫什么?全名骂起来才能痛快。
顾思南发现他醒了,急忙端起一碗汤过来赔罪:“何小公子,虽然我是故意的,但我没想真把你吓坏。”
言外之意吓坏你不能怪他,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胆子不够肥。
何连连领教了顾思南的巧舌如簧,一张脸白得像糊墙的灰泥,嘴上说道:“无妨,多吓几次就习惯了。我还得谢谢你呢,顾小公子。”
顾思南的绵里藏针功第一次棋逢对手,不禁愣了愣。